2024年4月16日 星期二

新約的主要抄本

 

    蒲草紙卷.代號P和上標小數字通常被用來標誌新約蒲草紙卷(如P1P2等)。儘管基督教時代的頭三個世紀中大多數的新約聖經副本一定都是寫在蒲草紙上的,但在1930年以前人們只發現了44份這樣的抄本殘片。由於它們的尺寸都很小,所以這些先前為人所知的殘片對於新約文本歷史的研究並沒有多大價值。但隨著二十世紀兩大群蒲草紙卷的發現,境況就大不相同了。如今有80多份新約蒲草紙卷為人所知,涵蓋了新約的大部分內容。

 

    約在1930年,一群蒲草紙抄本在埃及的赫爾摩波利斯附近被發現,這些紙卷大多被徹斯特貝蒂所獲得。這一發現包括了十一份不同抄本的部分內容,其中七份抄本的內容是舊約八卷書的希臘文經文,三份包含了希臘文新約聖經的大部分內容。從1933年到1937年,聖經抄本研究領域的一流專家弗雷德瑞克肯揚爵士出版了十份含有聖經書卷的抄本。

 

    這三份新約的抄本出自公元三世紀。因此除了一些殘片之外,它們比人們先前所知道的最早的新約抄本要早一個世紀。起初包含四福音和使徒行傳的抄本(P45)是由三十張不完全的蒲草紙頁構成的。這包含了所有的四福音的代表性部分以及使徒行傳的十四章內容。除了馬太福音這部分之外,這些被保存下來的部分足以使人們對三世紀的福音書抄本的性質有一個清楚的瞭解。

 

    第二份抄本(P46)是由86頁輕微損壞的紙頁構成的,其中包含了保羅書信。人們相信這個抄本起初共有104頁。現存書信的順序是羅馬書,希伯來書,哥林多前書,哥林多後書,以弗所書,加拉太書,腓利門書,歌羅西書,帖撒羅尼迦前書。這部抄本起初可能在帖撒羅尼迦前書後面還有帖撒羅尼迦後書,但教牧書信似乎是沒有的。

 

    徹斯特貝蒂蒲草紙卷的第三份新約抄本(P47)是由十頁破損的紙頁構成的,包含了啟示錄第9-17章的內容。全著一定是由32頁組成的。這個抄本特別受歡迎,因為含有啟示錄書的早期抄本是很少見的。

 

    另一個在1935年發現的極其重要的蒲草紙殘片就是萊蘭德斯蒲草紙第457號(P52)。這是格林費爾在1920年為英國曼徹斯特的約翰萊蘭德斯圖書館進行收購時和許多其它的殘片一起買來的。但其性質直到1935C. H. 羅伯特斯對其進行檢查時才為人所知。這份蒲草紙卷的小殘片僅有約81/2釐米長,約6釐米寬。其正面只有約18:31-33節的部分內容,其背面只有第3738節的部分內容。所有的蒲草紙專家都認為這是寫於公元二世紀上半葉的,一些著名的歐洲學者將其年代定在了他雅努皇帝的時代(公元98-117年)。儘管這個殘片的尺寸很小,但其價值卻非常巨大。它使得那些將第四卷福音書的起原定在公元二世紀末的評經家們變得啞口無言。約翰福音最初雖然是在小亞細亞寫成的,但卻流傳甚廣以至於到了公元二世紀初一個副本已經在當時的埃及流行了。這些事實是我們可以得出一個強有力的推斷,那就是約翰福音是在使徒時代寫成的。

 

    這些發現的價值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和六十年代初隨著伯默蒲草紙的公佈而顯得遜色了。這個蒲草紙集是以M. 馬丁伯默的名字命名的。他是一位日內瓦的藏書家和人文學者,也是日內瓦郊區克隆尼伯默世界文學圖書館的創始人。他從一名埃及商人那裏購得了這些蒲草紙。除了古典文學,旁經以及基督教早期著作外,其中還包括希臘文和科普替語的聖經抄本。而這些新約抄本的意義至關重要。

 

    日內瓦大學古典文獻學教授威克多馬丁(Victor Martin)於 1956年公佈了伯默蒲草紙IIP66。除約翰福音6:12-35a節外,此蒲草紙卷包括了約翰福音的前十四章(到14:15節為止)。根據古文書學的依據,馬丁教授將這份抄本的年代定在了約公元200年。維也納國家圖書館蒲草紙集部的赫伯特?漢格爾(Herbert Hunger)主任提出了一個更早的年代,約在公元二世紀的中葉。根據這些年代,這些蒲草紙要比下文所列的著名大楷文本還要早125年甚至更早。

 

    這是所有聖經蒲草紙中保存最完好的,它將我們帶回到了第四卷福音書最初被寫成後一百年左右的時代。因此它必須被認為是對該福音書的原始措辭的一個重要證據。所公佈的一百頁蒲草紙的尺寸是,15釐米長,14釐米寬。該蒲草紙卷剩餘的46頁殘片也於1958年被公佈了。整本抄本的摹本於1962年被公佈。V. 馬丁(V. Martin)和P. 凱瑟爾(P. Kaiser)於1961年公佈了包含有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主要內容的伯默蒲草紙XIV-XV,P75。這兩位主編將其年代定為公元175年至225年之間。其中包括原有的144頁中的102頁,每頁的尺寸為,26釐米長,12.8釐米寬。其內容包括路3:1818:18節以及路22:4至約15:8節。其經文大體上與梵諦岡抄本以及科普替語版的沙希地話抄本一致。

 

    它可能要比P66略微古老一些,而且似乎含有一個更好的文本。這兩個抄本都支持亞歷山大文本類型,而當P75與梵諦岡抄本一致時,P66則似乎更接近於西乃抄本。與此同時,兩者也都保留著其它抄本中所沒有的讀法。P75含有已知最早的路加福音副本,而且可能僅次於最古老的約翰福音抄本。因此其價值是無法估量的。這些抄本證明亞歷山大的文本類型至少早在公元200年就已經存在了。

 

    伯默蒲草紙VII-VIIIP72,含有已知最早的猶大書、彼得前後書的副本。這些經書與各種各樣的其他文獻裝訂在了一起,整個抄本包含了四位不同文士的作品。除了這三封書信以外,該蒲草紙集還包括馬利亞的降生,保羅致哥林多的旁經通信,第十一首所羅門頌歌,墨利托關於逾越節的講道辭,一首讚美詩的殘片,斐雷亞的信條辯護書以及詩篇第3334篇。這個年代為公元三世紀的蒲草紙抄本是邁克爾?特斯圖茨於1959年公佈的。這些聖經書信的文本與梵諦岡抄本和沙希地話譯本大體一致。

 

    魯道爾夫卡瑟爾(Rudolphe Kasser)於 1961年公佈了伯默蒲草紙XVIIP74。其中包含有使徒行傳、雅各書、彼得前後書、約翰二三書以及猶大書的部分內容。其保存狀況不佳,而且其價值也不能與上述蒲草紙相比,因為該蒲草紙集出自公元七世紀。

 

    大楷皮紙抄本的標號與符號.現在已知的大楷皮紙抄本超過265件,有些只是很小的殘片。由於未知的聖經抄本還在不斷地被發現,所以任何統計數字都不可能長久準確。

 

    一個多世紀以來,學者們一直習慣於用拉丁文大寫字母(ABC等)來代表主要的大楷抄本。當這些字母被用完時,他們便開始使用不同於拉丁文字母的希臘文大寫字母來表示,如GDL等,而當這些也被用完時,人們便改用希伯來文的字母了。因此,學者們便用符號B來代指著名的梵諦岡抄本,用希臘文字母Q來代指科立得提抄本,用希伯來字母a來代指西乃抄本。

 

    這些符號在新約學者中間被廣泛接受,以至於它們幾乎不可能被替換。但對這些符號的使用還是有一定缺陷的。因為即使把三套字母表的所有字母都用上也不足以標誌所有的大楷抄本。為此,最偉大的文本評經家之一,卡斯帕爾雷尼貴格利提出了另一套系統,給每一份大楷抄本編上一個以字母O為前綴的序號,例如O1O2O3等。儘管到目前為止貴格利所提出的是最好的系統,但卻只得到了極少數的支持者。另一位知名的學者赫爾曼范索登(Hermann von Soden)提出了另一套不同的系統,也未得到學者們的普遍接受。

 

    只有少量的抄本含有新約的全部書卷。儘管已知的大楷聖經抄本約有190份,但其中只有四份抄本起初是含有所有新約書卷的。而在已知的2,750多份小草抄本中只有46份含有整本新約聖經。一部將新約所有書卷都收歸一冊的全集既笨拙又昂貴。因此,大部分的抄本只含有新約的部分內容,特別是四福音書、保羅書信或普通書信。由於四福音書和保羅的作品在早期教會中使用得比普通書信更為廣泛,所以這些書卷在抄本中大量出現。

 

    主要的大楷抄本.沒有哪個新約文本學者能夠記住所有的聖經抄本,就連大楷抄本幾乎也沒有人能夠全部記住。然而,人們卻應該熟悉某些最古老而且最有名的抄本,也就是希臘文新約聖經經文的標準印刷版以及像英文RV版,ASV版和RSV版這些現代譯本所引以為證的那些抄本。

 

梵諦岡抄本(B

 

    梵諦岡抄本是現在已知的兩份最古老的皮紙聖經抄本之一。我們並不知道它是如何進入梵諦岡圖書館的。但當這個圖書館的第一份圖書目錄於1481年被制訂時,梵諦岡抄本就已經名列其中了。數百年來它一直沒有被使用過,梵諦岡當局有時甚至不讓學者查閱此抄本。經過了多次徒勞的嘗試之後,德國文本評經家康士坦丁?替申多夫終於在1867年獲得了出版此抄本的許可。一份從科學的角度而言令人滿意的摹本於1904年問世了,這使得所有的學者都能夠接觸到這一無價的文獻。

 

    現有的抄本共有759張,其中的142張包含了新約的內容。四福音書、使徒行傳、普通書信以及到(來9:14節)為止的保羅書信都被保存了下來。希伯來書的剩餘部分、提摩太前書、提多書、腓利門書和啟示錄都遺失了。各頁的尺寸為22 x 22釐米見方,每頁三欄,每欄42行。頁面書寫整潔、典雅,屬於四世紀的風格。不幸的是,這份抄本被一位大約在八世紀到十世紀之間,某一時期出現的後人所增補,此人將變得模糊的字跡進行了重描,並加上了可以區分的記號。此外,這位不知名的文士還充當了文本評經家,而拒絕重描那些他覺得不恰當的單詞和字母。此後又有兩位校對者做了進一步的修改。

 

西乃抄本

 

     有時用符號S來表示,特別是那些沒有希伯來文字體的印刷社。這個抄本是兩份最古老的聖經皮紙抄本中的第二份。1844年,替申多夫在西乃山聖凱瑟林修道院的一個廢紙簍裏發現了此抄本中的129張。他當時所能帶走的是其中的43張,這些內容後來成為了萊比錫大學圖書館的財產。在經歷了1853年毫無結果的第二次查找之後,他最終在1859年,在他第三次去修道院的時候,發現了該抄本剩餘的部分。通過替申多夫的中介,修道院將這份抄本贈給了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亞歷山大二世將其放在了聖彼得堡的帝國圖書館。蘇聯政府於1933年以十萬英鎊的價格將其賣給了英國。這份抄本從此就一直保存在倫敦的大英博物館裏。替申多夫於1862年以臨摹的形式將西乃抄本出版成了不朽的四卷書。1911年出現了一個攝影複製副本。

 

    這份抄本共有346張。完整的新約聖經占了其中的145張。另外還有旁經的巴拿巴書和三分之一的黑馬牧人書。頁面長42釐米,寬38釐米,每頁四欄,每欄48行。手跡雖然和梵諦岡抄本類似,但卻顯得有些潦草。其中還含有許多修改之處,這些修改是由三個人完成的。這份抄本是四世紀寫成的,很有可能略晚於梵諦岡抄本。

 

亞曆山太抄本(A

 

    數世紀以來,這份大楷抄本是唯一一部在歐洲廣為人知的古代聖經抄本。它是公元五世紀在埃及寫成的。著名的希臘東正教宗主教區利羅路迦立於1621年在他上任君士坦丁堡宗主教職時將此抄本從亞歷山大城帶到了該城。七年後,他將其獻給了英國國王查理一世。1757年,喬治二世將其存放在了大英博物館。其中的新約部分於1786年首次排版發行,而影印副本是在1879年製成的。其第二版於1909年以縮小了的尺寸發行。

 

     這份抄本共有773張,其中新約部分占了144張。頁面尺寸為,長31釐米,寬26釐米,每頁兩欄,每欄50行。其手跡又粗又大。抄本中遺缺的部分有,太1-24章,約翰福音中的兩張,哥林多後書中的三張。除了新約的正典書卷以外,亞曆山太抄本還包括羅馬的革利免的兩封書信。

 

以法蓮重寫抄本(C

 

    這份複寫本起初存放在君士坦丁堡。當君士坦丁堡于1453年淪於土耳其人之手時,它便被帶到了佛羅倫薩。當凱瑟林德梅迪奇於公元十六世紀成為法國國王亨利二世的新娘時,她獲得了這份抄本作為其嫁妝的一部分帶往了巴黎,現今它便被存放在巴黎的國家圖書館中。這份抄本最初寫於公元五世紀,但其經文卻在公元十二世紀時被塗抹,並換成了敍利亞教父以法蓮的三十八篇論文,這份抄本也因此而得名。儘管人們一直認為原始經文難以辨認,但替申多夫卻在經過了兩年的耐心工作後,成功地解析了這份抄本,並在1843年將其新約部分以臨摹的方式公佈了。

 

    這份抄本共有209張,其中有64張含有舊約聖經的部分內容,新約部分有145 張。頁面的大小為,49釐米長,31釐米寬,每頁只有一欄。新約部分除了帖撒羅尼迦後書和約翰二書以外,其餘所有的書卷都包含在內,但沒有一卷書是完整的;因此新約部分現存的篇幅大概只有八分之五。

 

弗立連抄本(W

 

    這份抄本寫於公元四世紀末或五世紀初,其中只包含四福音書。1906年,查理?L?弗立爾先生在開羅將其購得,現藏於華盛頓的弗立爾美術館。這份抄本的經文顯示出奇怪的特質。馬太福音、路8:1324:53節、約1:15:12節顯示出了拜占庭類型的文本;而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的其餘部分又與梵諦岡抄本和西乃抄本相似;可1:15:30節顯示出西方類型的文本,而馬可福音的其餘部分則是該撒利亞類型的文本。(見下文關於這些不同文本類型的進一步討論。)馬可福音末尾處的另一處文本變體就是所謂的“弗立爾耶穌語錄”,關於對此事的論述見對可16:14節的注釋。

 

劍橋伯撒抄本(D

 

    這是一份公元六世紀的大楷抄本,含有希臘文和拉丁文的四福音書和使徒行傳。這份抄本之所以被這樣命名是因為它曾歸法國宗教改革家狄奧多若?伯撒所有,而伯撒又在1581年將其獻給了劍橋大學圖書館。

 

    其雙語的特點指明其發源地不是在法國南部就是在意大利南部。特別是在路加的作品中,這份抄本顯示出了與古敍利亞文譯本和古拉丁文譯本相同的奇怪特

質。其中還含有許多的空缺。

 

清山抄本(D

 

    字母D也被用來指這份雙語的抄本,因為其中只含有伯撒抄本所沒有的保羅書信。清山抄本也曾一度歸伯撒所有。這份抄本的名字來源於曾一度擁有此抄本的克利孟特(清山)修道院。它現今被保存在巴黎的國家圖書館。清山抄本和伯撒抄本一樣,也出自公元六世紀,而且很可能是合在一起使用的。

 

科立得提抄本(Q

 

    這份四福音的大楷抄本在許多方面不同於前面那些已經提到的抄本。其起源較晚,是公元九世紀由一名對希臘文只有一點入門知識的文士所作的。范?索登在1906年最先注意到了這份抄本,但它直到1913年比爾曼和貴格利將其出版之後才廣為人知。其名稱源自高加索的科立得提修道院,就是先前保存此抄本的地方。它現在保存在前蘇聯的提佛裏斯。科立得提抄本是一份非常珍貴的抄本,因其文本,特別是馬可福音的文本,是屬於該撒利亞類型的,這種文本類型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三世紀。

 

    小草抄本.儘管現在可供研究的小草抄本有2,750多份,但其價值要遠小於大楷抄本,因為其年代都離現今較近。只有46份小草抄本含有全部新約;其它都只有新約的部分內容,而福音書出現的次數最多。小草抄本是以阿拉伯數字來加以標誌的。

 

    儘管大多數的小草抄本顯示出一種起源較晚的文本類型,但也有一些顯然是很早的抄本副本。比如,小草抄本第33號所有的經文幾乎與梵諦岡抄本相同。有些小草抄本組成了家族,如科爾索普?雷克(KirsoppLake)發現第1,118,131209號抄本都可以追溯到一部與俄利根在該撒利亞所使用的希臘文新約聖經相類似的原型,通常被稱為該撒利亞文本。愛爾蘭學者W. H. 法拉爾(W. H. Farrar)發現了另一個相關聯的家族,即第13,69,124346號小草抄本。

 

經課集

 

    經課集是含有以適當順序編排的新約經文課的書籍,是在教會一年的禮拜儀式中被誦讀的。有些只包括安息日和星期日的課程,而其它的還包括平時的課程。已知的經課集抄本數量多達2,135份。它們雖然對重建原始文本的價值很小,因為它們大多是年代較晚的副本,但它們卻有助於追溯某些讀法的發源地及其傳播的地理範圍,因為人們常常知道書寫這些抄本所在的修道院或教會。

 

    對現有的新約抄本的這一簡略介紹顯明,學者們擁有一些離原始作者的年代不太久遠的抄本。著名的大楷抄本,如梵諦岡抄本和西乃抄本,是在使徒去世後的250年後寫成的,而貝蒂和伯默蒲草紙卷則還要提早一個世紀。因此,原著的寫作年代與我們現存最早的副本製作年代之間,只有一百年多一點的間隔。從這個方面來說,新約學者的處境就要比那些研究其他著名的希臘文古代著作的學者要幸運得多了。例如,沙孚克理(Sophocles)、艾斯區羅(Aeschylus)、歐裏披蒂(Euripides)、阿裏斯多芬尼(Aristophanes)和柏拉圖(Plato)及其他人的作品,我們只是從小草字體寫成的中世紀副本中瞭解到這些作品的。

 

    而這些副本卻是在原作者去世後的十二到十六個世紀後產生的。拉丁文著作的副本通常也要比原作者的年代晚五百到七百年。由於新約抄本離原著的年代如此之近,所以我們可以確信現代學術版的希臘文新約聖經實際上都與原作者的手稿沒有任何重大差異。

 

 

 

書寫材料和風格

 

    新約作者擁有各種書寫材料。在他們的時代,人們通常在破碎的瓦片、蒙蠟的木板、皮子和皮紙以及蒲草紙上寫字。對於一些較長的文獻或文學作品,比如說新約各書卷,蒲草紙是最經濟的,也是用得最普遍的。

 

    蒲草紙. 這種書寫材料起源於埃及。最早的埃及蒲草紙文獻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兩千多年前的埃及第六王朝。從公元前1100年起,就有證據顯示,蒲草紙卷已成為埃及一種上好的出口產品,埃及人用它從腓尼基人的港口城市迦巴勒來換回香柏木。而腓尼基人將蒲草紙從迦巴勒帶往整個的地中海世界。希臘人錯把迦巴勒這個名字拼成了比布羅斯。由於希臘人是從那個城市獲得他們的書寫材料的,所以他們便將這種材料以及由其製成的書卷稱之為byblos。此詞借由拉丁文流入了英文,形成了英文的Bible(聖經,萬書之書)一詞,或諸如bibliography(參考書目)和bibliophile(藏書家)之類的詞語。當埃及在薩姆提克一世(Psamtik I,公元前663-610年)的統治下向外國人敞開國門之後,蒲草紙便成了古代世界的主要書寫材料,這種地位一直持續了許多世紀。在托勒密時期和羅馬帝國時期,亞歷山大城有許多生產和儲存蒲草紙的工場和庫房。

 

    蒲草紙是由蒲草的莖幹製成的,這種植物在古代大量生長於尼羅河三角洲。人們用快刀將蒲草的莖幹剖成25釐米長的細條,將這些細條鋪成上下兩層,一層橫著鋪,一層豎著鋪。然後,人們用一種樹膠溶液將這兩層粘在一起,並將其壓實。當這樣製成的正方形紙片乾燥後,人們便用浮石將其表面打磨光滑。通常情況下,人們只在蒲草紙橫著鋪纖維的那一面上寫字,但由於經濟的原因,人們有時兩面都會寫字。在啟5:1節中,約翰提到了一個兩面都寫字的蒲草紙書卷。

 

    對於一封信、一封申請書、或其它短小的通信來說,一張蒲草紙通常就足夠大了。然而,文學寫作卻需要一個書卷。書卷是用膠水將許多這樣的紙張粘接起來製成的。這樣的書卷最常見的有九米長,但有些要長得多。迄今為止人們所發現的最長的書卷就是現藏于大英博物館的哈裏斯大蒲草紙卷(the great Papyrus Harris),長達43 米。

 

    希臘人將這些書卷或書籍稱為biblia,而羅馬人則稱其為volumina。在希臘化時期和羅馬帝國時期,這樣的書卷可以在公共的和私人的圖書館中以及在大城市的書店中見到。原始的福音書和新約書信很有可能就是寫在蒲草紙書卷上的。這種書卷的長度足以寫下新約中篇幅最長的一卷書──使徒行傳。對於一些較短的書信,如腓利門書,約翰二、三書,猶大書,一張這樣的蒲草紙就已經足夠了。

 

    公元二世紀,裝訂的書開始出現了。大量寬大的紙張被摞放在一起,從中間對折,並將對折處縫合,就像現代書籍的裝訂線。這樣的書籍被稱為抄本。在蒲草紙上寫字的筆是由蘆葦杆製成的,它的末端被打成一個細小的毛筆。墨水是由煤煙、水和粘性物質混合而成的。寫字時是在不同寬度的專欄中書寫的,通常每行容納十四到三十個字母。

 

    皮紙. 新約保存最好、最著名的抄本不是寫在蒲草紙上的,而是寫在皮紙上的。這種紙是由山羊羔、綿羊羔、牛犢和羚羊羔的皮製成的。這些獸皮經過石灰鞣制,刮削,平整,並被拉展固定在一個框架上。儘管這種鞣制皮革的工藝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但別迦摩人卻在公元前二世紀將此工藝發展到了如此精湛的地步,以至於人們都以該城的名稱來稱呼這種材料。皮紙(parchment)一詞在西班牙語中仍叫做pergamino,在德語中是Pergament。皮紙的抄本被希臘人稱為diphthera,被拉丁人稱為membrana,保羅在提後4:13節中曾經借用過這個詞。

 

    到了羅馬帝國晚期,皮紙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蒲草紙,以至於蒲草紙失去了其重要性。因此那個時代產生的聖經抄本,如公元四世紀的梵諦岡抄本和西乃抄本,都是寫在皮紙上的。教會歷史學家優西比烏記載說,君士坦丁皇帝于公元331年命令製作50份皮紙的聖經,以供帝國的新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各教會使用(《君士坦丁生平》[The Life of Constantine]iv. 36)。

 

    皮紙抄本通常是將四張長方形的皮紙摞放在一起,沿中間對折,再在對折線處縫合。這樣形成的裝訂線被裝訂在一起就像現代書籍一樣。一般說來,這仍然是人們用來裝訂書籍的方法。

 

    在皮紙上進行書寫的墨水通常不是用在蒲草紙上的碳墨,那種墨水很容易被洗掉。用於皮紙的墨水是用鐵和膽汁製成的。在希臘和羅馬時代,用於蒲草紙書寫的細小而像毛筆一樣的蘆葦筆也被筆頭被剖開的硬筆所取代,這種筆也是由蘆葦或金屬製成的。用金屬尖筆在皮紙上印出行距相等的水平線使得書寫顯得更加美觀整齊。類似的垂直線也標出了專欄和邊頁的寬度。由於這些印子在皮紙的背面顯為凸線,所以只要在一面劃線就夠了。

 

    大多數的皮紙抄本都是由專業的文士抄寫出來了。寫在特薄皮紙頁上的豪華版抄本只有在特別訂購時才有。在這種情況下,每個字都是在格外謹慎的條件下寫成的,每個首字頭都是一件藝術品。有些皮紙被染成紫紅色,用白銀或黃金的墨水來進行書寫,如那些藏於拔摩、列寧格勒、維也納以及羅馬圖書館中的皮紙。在中世紀,文士們經常給他們的經文加上小插畫。

 

    直到十六世紀紙張取代它之前,皮紙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書寫材料。早在公元前二世紀中國人就發明了紙張,儘管阿拉伯人在八世紀就將其介紹給了西方世界,但西方人直到十三世紀才開始普遍使用紙張。

 

    大楷和小草.普通的古希臘文文獻(如書信和帳單)的字體與文學作品的字體之間存在著顯著的差異。前者是以連筆的形式寫成的,許多字母連在一起。而後者幾乎無一例外是以完全分開、工整的字母認真書寫而成的。這種字體是從用在碑刻之上的大寫字母改變而來的。希伯來抄本的單字之間有標點或空格隔開,而希臘文抄本並沒有這樣的分隔。這些經文中也沒有標點符號、重音記號和換氣符號。這種所謂的“書手”字體被稱為大楷,這個英文名字起源於拉丁文的uncia,意思是“十二分之一”。這或許是因為以這種寫法書寫的一行字通常含有十二個這樣的字母。用這種字體寫成的抄本也被稱為大楷抄本。

 

    約在公元九世紀初,人們為了書籍的製作而發明一種比古代的、非文學手法更美、更高雅的連筆形式。這種字母更小而且佔用的空間更少,書寫起來也比大楷要快得多。這些字母被稱為小草,其字面意思就是“相當小”。已知最早的以這種字體寫成的聖經抄本是一卷希臘文經文,現藏於列寧格勒,所署年代為公元835年。從公元九世紀後半葉開始,小草越來越多地代替了大楷,直到公元十世紀或十一世紀,大楷就被徹底淘汰了。因此,直到公元八世紀為止的希臘文聖經抄本毫無例外地都是用大楷寫成的;出自九世紀和十世紀的抄本有一部分是用大楷寫成的,有一部分是用小草寫成的;從十一世紀以後所有的抄本則都是用小草寫成的了。

 

    這樣,書寫體便成了幫助我們確定聖經抄本時代的因素之一。其他的證據包括字母的形式,筆跡的形狀,縮寫的用法以及字母與所劃行線之間的關係。所有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通常便能使古文書學家精確地判斷出文書的年代,即使這些文書上並沒有標注年代也不例外。

 

    慣於在蒲草紙狹窄的專欄中書寫的文士,在寬敞的皮紙上寫字時仍保留了這種習慣。因此他們在每一頁上都要寫好多欄。保存相對完整的最古老的聖經抄本,西乃抄本,梵諦岡抄本以及亞曆山太抄本,每頁分別有四欄、三欄和兩欄。大多數大楷聖經抄本的每頁都有兩列,與現代印刷的英文聖經一樣。而小草聖經抄本通常每頁只有一欄,因為隨著時代的變遷,書頁的尺寸變小了。

 

    另一個幫助新約學者理解某些解經問題的客觀因素是,古代聖經抄本每行結尾處的斷詞是完全隨意的,沒有任何規矩。因此,詞語可以在它的任何一個字母處被分開。這就導致了聖經抄本和譯本中某些變體的產生。例如,在可10:40 節中,古拉丁文的翻譯者將all ois讀成了allois,結果就使得耶穌的話變成了“為別人預備的,”而不是“為誰預備的。”

 

    既然這些古代抄本都沒有標點符號,句子也有被斷錯的時候。這種情況的一個典型例子出現在路23:43節中(見對那裏的注釋)。儘管文士們有時也會用空格將段與段分開,但他們的抄本卻不像今天的聖經那樣有章節的劃分。章的劃分是在十三世紀出現的。某些權威認為這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史蒂芬蘭頓(死於公元1228年)發明的,其他權威認為這是西班牙紅衣大主教聖卡羅的雨果約在公元1250年發明的。節的劃分是三個世紀後才出現的,當時巴黎的出版商羅伯特?斯特潘努斯(Robert Stephanus)將其放在了1551年版的希臘文和拉丁文對照版的聖經中,以便於在兩個不同的經文之間查找章節。

 

    像上帝、主、耶穌和基督這樣的神聖詞語幾乎全都用縮寫形式簡化了。學者們認為這樣做是出於敬虔,就像希伯來抄本中對待那個表示神名的四字母合成之字的做法一樣。這種做法一共包括十五個詞,全都是與上帝和聖物有關的。在這些nomina sacra(聖名)上面的一條水平上劃線標誌著這是一處縮寫。

 

 

 

徹底研究聖經文本的必要性

 

    西方世界發明印刷術是在新約各卷書寫成後的一千四百多年後實現的。在很長的時間裏,複製聖經的唯一辦法便是用手抄寫各卷經文。聖經所有的原始抄本都已經丟失了,現在看到的新約都是以抄本形式存在的,這些抄本中最古老的也是在新約作者去世多年後產生的。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地說,現存的所有抄本都不是從原始作品直接複製而來的,而是抄自其它的抄本。在數世紀傳抄聖經的過程中,抄寫員的各種錯誤就進入到了後來的聖經抄本之中。

 

    對於出版印刷的作品只要能找到作者的原稿,我們就可以檢驗其準確性。人們可以在發行新版本時對原著加以更改或更正,而這種更改很容易通過與前版的比較而被識別出來。但對於數百年來靠手抄傳承而又沒有原稿的著作而言,這個過程是不同的。在這種情況下,學者們常常需要經過辛勤而科學的對比考量之後才會覺得他們大概找到了每一章節的原始讀法。儘管在新約抄本數以千計的不同之處中只有極少的部分具有神學教義上的重要性,但由於基督教的神學家和聖經學者必須將他們的信仰建立在聖經作者真實可靠的話語之上,所以這種獲得可靠文本的工作就顯得極為重要。

 

    因此,文本學者的任務就是要仔細地研究所有現存的新約抄本,以便建立盡可能接近原稿的聖經文本。這種工作通常被稱為文本評經學,或低級評經學。這是相對于高級評經學或文學評經學而言的。高級評經學對於破壞人們對上帝聖言的信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低級評經學並不如此評判聖經。它只是通過嚴謹而殷勤的研究過程來發現並消除抄寫者的錯誤,以求使聖經的文本盡可能的接近其在原始作者手中成書時的原貌。這樣的工作獲得了豐厚的回報,這項工作的成就和發現近些年來為人們重建對聖經經文的信心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2024年4月6日 星期六

士師記全書分段

 

  一、引論(一1-6

         1.戰爭之前的求問(一1-2

         2.猶大家的勝利(一3-21

         3.約瑟家及其其他支派的失敗(一22-36

         4.在波金的哀哭(二1-5

         5.離棄耶和華去敬拜巴力的世代(二6-6

   二、演論(三7-十六31

         1.俄陀聶(三7-11

         2.以笏和珊迦(三12-31

         3.底波拉和巴拉(四1-31

               (1)戰記(四1-24

               (2)戰歌(五1-31

         4.基甸與亞比米勒(六1-57

               (1)基甸(六1-32

               (2)亞比米勒(八33-57

         5.耶弗他與陀拉、睚珥、以比贊、以倫、押頓(十1-十二15

         6.參孫(十三1-十六31

               (1)出生與應許(十三1-23

               (2)娶妻與擊殺非利士人(十三24-十五20

               (3)參孫的失敗與大力拉(十六1-31

   三、結論(十七1-二十一25

         1.彌迦的神堂(十七1-十八31

               (1)彌迦設立神像(十七1-6

               (2)彌迦設立祭司(十七7-13

               (3)但人搶奪彌迦的神像及祭司(十八1-31

         2.亞比亞人的惡行(十九1-二十一25

               (1)利未之妾的慘遇(十九1-30

               (2)以色列的內戰(二十1-48

               (3)便雅憫支派滅族的危險(二十一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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