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18日 星期五

摩西五經之形成

首 先,我們務必依據聖經,避免把已有的觀念套在聖經之上,例如說它的文體是怎樣的,它的神學又應該是怎樣的,凡此種種,都應避免,要讓聖經為自己講說話。與 此同時,有關五經發展及來源的理論,必須視之為理論而矣,它們是試驗性的,當更多事實出現時,我們必須存開放的態度,容許自己的理論有修正的餘地。

   
研究經文及傳統的時候,有兩點需要在此一提。

第 一,聖經資料及其他不同的傳統,都一致地指出,摩西曾經撰寫歷史記述、律法,及詩歌。極多的證據指出,古代近東的文獻,甚至比摩西早幾個世紀的,由一人寫 出不同文體的情況,並不罕見。因此我們大可以肯定摩西在五經形成的過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這個結論有很高的可信性︰至少,敘事的大綱以及律法的資料,若 不是由他執筆,也是在他的影響下寫成,因此五經所反映的環境和事件,都具相當的真實性。縱使我們認為摩西無可能寫了現存的五經,但是,基於上文那些一致及 相關的證據,我們可以肯定,五經是在摩西影響下寫成的,他是五經寫作過程中重要的策動者。

   
第 二,我們也要考慮到經文的複雜性、經文的分布,以及有關五經來源的傳統進展。這些文學上的現象,顯示出五經是一本複雜和綜合性的作品,要經過長時間的傳遞 和累積下才能完成。我們用信心肯定,上帝的靈激發摩西說話和寫作,也監管著它的發展過程。縱然過程的細節難以確定,不過主要的發展方式是可以確定的。在埃 及為奴的時期,族長故事主要以「口傳」形式保存,到了摩西時代首次以文字記錄下來。

至於出埃及記和曠野時期的詩歌及散文便依附其上,它們可能在大衛時代的早期寫成文字。到了王朝時代,以色列人面對新的生活形式,記錄立國初期的事件和意義,就成為當時要務︰摩西時代的各類文件,經過編輯,便以不同的版本出現。

被擄之後(主前五世紀),以斯拉在重建國家的時候,把那些文件集合而成一本經書。這個論點有以下的論據支持︰聖經承認以斯拉是文士的首腦,他研究摩西的律法(拉七小1112),他的責任是教導聖經,並指導人民在猶大及耶路撒冷實行律法(142526)︰ 猶大傳統亦一致認為以斯拉是妥拉的最後編輯者︰當巴比倫人入侵以色列,以色列的生活和國家遭受摧毀,人民也被擄到國外,國難所帶來的衝擊,激發他們收集古 籍,並將經卷定型,以致他們的傳統得以保存;這是一個很合理的理論。最後,無論這個過程有什麼細節,我們都應該像奧伯萊(Albright)一樣,作出以下的結論︰

   
「一 般來說,五經的內容,都比最後成書的日期更為古老;新的發現不斷肯定這些古代文獻記載了準確的歷史細節。雖然我們需要承認,確有一些後期的資料附加在『摩 西傳統』的核心之上,不過,這些附加資料,都只不過是反映古代制度和習慣的正常進展,或者是表明了文士努力保存有關摩西的傳統。因此,若否認五經擁有摩西 的基本個性,那只不過是一種極端的批評而矣。

   
為了解釋為何五經文理如此複雜,舊約學者在最近兩個世紀發展了「底本說」的理論,假設現存的五經,是由不同的底本選輯而成。

   
按 照底本說的理論,五經背後,共有四個主要的文獻。分辨的方法,是找出可劃分的經文段落。區分的標準有︰缺乏連貫性、論題的次序、用「耶和華」抑或「以羅 興」作為上帝的名字,以及重複的材料︰然後把各個段落組合成四個底本,組合的標準是︰詞句、風格和神學觀點;如果相似,便組合起來,若有同一故事的兩個平 行記錄,便劃分在不同的組別。四個底本分別是——(1) J(耶和華一詞的德文為 Jahweh)出於猶大,主前九五一八五年,由創世記到民數記都有出現。(2) E(EIohist),出自北國以色列,大約是八五一七五年,由創世記到民數記均有出現。而部份學者又認為J典及E典北國亡國(七二一)之後,結合成JE典。(3) D(Deuteronomist),粗略來說,五經所采用的D典資料,包括了申命記,及附加在約書亞記至列王紀之間的「歷史結構」。D典的完成日期,通常認為是六二一年,當時約西亞王在聖殿內尋到的律法書,可能就是D(王下二十二3一二十三25)。它被加在JE內而成JE D典。(4) P(Priestly),被擄或被擄後短期內寫成(六至五世紀),內容包括記敘、族譜,以及有關禮儀的宗教性材料,散布於創世記到民數記的經文。但基本上,P典把以色列各時代的律法集合起來。四人底本最後合成JESP,編者是P典學派的成員,現有的五經,就是他們的工作成果。

   
耿克爾(H Gunkel)基本上接納底本說,他大約在一九○○年介紹了「文學形式歷史」的觀念,為批判研究帶來新的動力。他所用的分析方法,不是把經文的基本單位組成較大的底本,而是獨立來研究個別經文單元,從而決定它的文體,更重要的,是決定和研究它的「生活處境」(Sitz im Leben),因為「生活處境」決定作者的討論觀點。這個新方法可能產生極激進出口理論,但如果用得恰當,對了解五經是非常有幫助的,尤其在研究詩篇及福音書就更有價值。
以往那些來源批判及假設,大都只成屬測而且問題重重。當然,五經有不同來源是無可置疑的事實,但是,我們是否能從嚴密的經文裡劃分各個來源,就很成疑問了。
神揀選那些受感的作者、編修者,及傳處者,經地長時間的過程才產了五經;其實,去詮釋這個最後成果,豈不是更重要嗎!
上文的討論,表明五經是一卷複雜的文獻,他是長期傳遞和發展的複合產物;不過,有一件事實是極之重要的——五 經具備統一的結構。無論最後成書日期在何年何月,或發展過程有多長,又無論是誰或那一群人把大量的歷史敘述合成現有的樣子,最重要的焦點,還是最後這本五 經。縱然五經來源複雜,但那貫徹的統一性,很有力和富創造性地,把各部份連結起來,這不是很重要嗎?文學批判和分析之所以危險,不在於否定五經所記的內容 是從上帝而來,也不在於否認舊約啟示的屬靈價值︰真正的危險是——當學者不顧及五經的整體性,而只專注於分析,便會把五經分化成不相干的片段,結果這樣就不能真正掌握裡面那確實存在的統一意義。

   
舊 約研究的最新動向,是愈來愈肯定上述的事實,學者承認,以往舊約研究只注重歷史性的分析,以及研究某段經文的歷史處境,以重建它的底本或追尋其傳遞過程, 但卻忽略了經文的研究,並且沒有對經文本身加以詮釋。我們可以中肯地說,就算比例上不多,還是有不少的舊約研究,走歷史演變的分析進路,以及認為唯有先了 解經文的成書過程,才可以正確詮釋聖經;但可惜這些過程的理論,大部份只屬假設性質︰其實,唯有現存經文,才是客觀的材料。近年逐漸有更多舊約研究改變方 向,轉而分析、描述,及評價經文本身,以此為研究目標,而不是以研究經文作為追查歷史的工具。另一個新發展是「正典批判」,此方法肯定正典的現狀,是以往 「信仰的群體」所定立的,所以集中研究經文在正典中的形態和功能。這一派的學者指出一個「批判學後期的另一選擇」,這個選擇認真地考慮歷史批判學的成果, 但同時亦研究正典本身的形態,尋找此正典在以色列人的信仰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以色列人從妥拉去了解其信仰,五經的形成便成為這種了解的基礎。對聖經的編輯者來說,五經是以色列人屬靈生活的基石,也提供了一精確的規範,我們可藉此了解立約的子民如何了解摩西的傳統。」
因此,我們所用的基本方法和步驟,是客讓五經本身,以現在的姿態出現,因為這是以色列人編輯的最後版本,其內容記載了他們傳統之中最富創造性的年代,也見證了上帝在這個族長和摩西的年代為他們所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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