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7日 星期三

另一組的詩篇

 

  我們再提及另外兩三組的詩。有十首是屬於讚美詩(或哈利路亞詩),它們是一○六、一一一、一一二、一一三、一三五,一四六至一五○等。這組詩之特點是:每首均以「哈利路亞」為始(中與英均譯作「你們要讚美耶和華」),除了兩首外(一一一和一一二),其餘也是以「哈利路亞」為終。這句話在希伯來人之敬拜中占著極重要的地位,是由詩班高聲唱出的。 

  有一組詩是稱為懺悔詩的,共七首,即是六、三十二、三十八、三十九、五十一、一○二、一四三等。當然,除這七首外,其他詩中不時也有懺悔的句子出現的。 

  有些詩是與另一些互相呼應的,其數目可能是兩首或三首,若把它放在一起時,則自成一幅完整的圖畫。以二十二、二十三和二十四首來看,它們可以說是三位一體的。二十二首是寫受苦的救主,二十三首是活的牧人;二十四首則是得榮的王了。從這三篇詩,我們看見十字架、牧杖,和冠冕!還有,這三首詩跟新約論到主耶穌「牧養」工作的三節聖經遙遙相應:約翰福音十章說他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捨命——與詩篇二十二篇相應。希伯來書十三章二十、二十一節說他是「大牧人」,是從死裡復活,成全信徒的——與詩篇二十三篇相應。在彼得前書五章四節說他是「牧長」,要在榮耀中顯現,使我們得那永不衰殘的榮耀冠冕——與詩篇二十四篇相應。因此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三篇詩就自成一組,把基督是「好牧人」、「大牧人」,「牧長」等真理都啟示出來——一個何等完美的預言及啟示! 

  再看詩篇四十六、四十七和四十八首。一般來說,我們不把它們放在彌賽亞詩篇一組,但我們若瞭解詩篇中預言的內容,就不難看見這三首詩也是預言彌賽亞管治萬邦的。在四十六篇中,我們看見藉著大患難而降臨的彌賽亞國度;四十七篇則說及他國度的幅度——「全地」;四十八首則是他國度的首都——錫安,「神的城」。讀者可以自行翻閱這三首詩,看看是與不是。 

  我們也可以看詩篇九十和九十一兩篇詩。九十篇之詩題說是摩西所作,但有人認為九十二篇也是出於同一的作者。這兩篇詩最能解釋摩西記在申命記三十三章二十七節的臨別贈言——「永生的上帝是你的居所,他永久的膀臂在你以下。」九十篇說的就是「永生的上帝」,九十一篇則說他「永久的膀臂」。我們當然還可以說下去,但上面所記的,相信足以說明詩篇之深度及幅度,是足夠我們窮一生之力去探索的了。 

  讓我們在這裡引用一個老傳道人對一個剛入教會事奉的年輕人的忠告:「我的弟兄,你若想自己的靈命進深,講道有能力,便用心研究大衛的詩篇和保羅的書信吧。」

 

彌賽亞詩篇

 

  整本詩篇滿了都是預言,我們若不充分抓緊這個事實,便不能完全欣賞到詩篇的精髓。新約聖經最能說明這一點,因為它引用最多的,就是詩篇內的話,而被引用的詩篇中,又以預言那部分為多。 

  那些含有預言成分的詩篇,最特出的一種名叫彌賽亞詩篇——亦即是說這一類詩歌,除了內容與當時有實際關係者外,其最終的意義要在基督身上才得應驗、得解釋。 

  預言詩中主要分作三個主題:

(1)彌賽亞之降卑及升高;

(2)以色列的悲傷及至終得贖;

(3)將來萬國因以色列之彌賽亞得福。 

  彌賽亞詩篇中犖犖大者有二、八、十六、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四十、四十一、四十五、六十八、六十九、七十二、八十七、八十九、一○二、一一○、一一八。這組詩中,就把基督的降生、被賣、痛苦、受死、復活、升天、再來,及統治萬邦等,都生動真實地描繪出來。有人說,詩篇中提及的預言,「比以賽亞書或任何一本先知書都來得豐富。」 

  在這些詩篇中,我們看到不少主耶穌的禱詞,以及他受的苦,都早就寫在詩篇上了。不說別的,單就彌賽亞詩上所記的預言就足以證明聖經是上帝所啟示的了。 

  就以二十二篇為例。舊約中沒有一處地方預言主耶穌的死比這一篇詩更清楚的;它開頭第一句,就是耶穌十架七言中的第四句:「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為什麼離棄我?」

    透過人的手和筆,基督道成肉身的事早就描繪出來。噢!到底是詩人說的,還是主藉著詩人說的?他用第一身的說法,說自己被「羞辱」,被「藐視」;他又說:「他把自己交托耶和華,耶和華可以救他罷,耶和華既喜悅他,可以搭救他罷。」——其中一些話不正是猶太人的領袖,在十架下所用的話嗎?

    這些預言既是針對他們而發,他們就沒有這種權利硬要用它來使預言應驗吧!還有更奇怪的事呢,詩繼續說:「犬類圍著我,惡黨環繞我,他們紮了我的手、我的腳。我的骨頭我都能數過,他們瞪著眼看我。他們分我的外衣,為我的裡衣拈鬮。」

    我們別忘了,這首詩是在主道成肉身前幾百年前寫的,那時人不知有釘十字架這回事,那是後來羅馬人才發明出來的刑罰,你能不驚奇詩人用的字眼嗎?你怎樣解釋像「紮了我的手、我的腳」?人若在詩中只看見大衛述說他自己一些痛苦的經歷,而看不見主耶穌在十字架上的光景,他真是有限無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有,「他們分我的外衣,為我的裡衣拈鬮」這一句,不是一字一句地完全在十架下應驗了? 

  我們再看七十二篇。詩題是「所羅門的詩」或譯作「給所羅門的詩」。仔細閱讀後,你能不驚歎說:「這裡所說的,必不單是所羅門的國度!」

    不錯,它所寫的是彌賽亞榮耀的國度,其色彩是何等豐富!以前我們曾經說過,上帝與大衛立的約,先是部分應驗在所羅門身上,而最終的應驗則是在主耶穌身上,這首詩便是一個最清楚的例子,所羅門王朝的榮華是預表基督將臨之國度的升平與快樂;請特別注意他國度的四個特性: 

   (1)其性質:「公義」(27)

   (2)其版圖:「直到地極」(811)

   (3)其榮華:「茂盛」(16)

   (4)其時間:「永遠」(17)。  

  單彌賽亞詩篇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豐富的寶藏,可以發現對基督有不同見證: 

   (1)基督的位格:上帝的兒子(7,五十五67,一○二2527);人子(46);大衛的苗裔(八十九342729) 

   (2)基督的職份:先知(二十二2225,四十910);祭司(一一○4);君王(二,二十四等) 

  還有,詩篇四十五篇六、七節和一○二篇二十五至二十七節,若參照希伯來書一章八至十四節來讀,就知是指著基督的神性而言;這樣一來,詩篇真是何其寶貝,何其豐盛!

 

上行之詩

 

  我們先看第一組稱為「上行之詩」的(Songs of Degrees),它們與別組的不同,是全排在一起的,即由一百二十至一百三十五篇。每篇均有同一之詩題(有五首另附作者名) 

  這詩題是什麼意思呢?有一個猶太解經家首倡此組詩原為以色列人登聖殿十五臺階時唱,每登一階即唱一首;問題只在:誰知聖殿是否真有十五級臺階?(此外,該作者提出意昆時,語調非常懷疑,且在同段內,他自己又推翻此說) 

  路德解釋為「高詩班之歌」;加爾文則認為此十五首詩均是用高音唱;哲布主教則說此組詩是當約櫃在抬上錫安山時唱,另一些出名之學者則認為該希伯來字不是解「度」,而是解「上行」,或「登階」,是表明希伯來詩體中平行法的一種層次漸進的用法,亦即是說每一行均把前一行之平行句帶進更高之層次。但問題來了:十五篇「上行之詩」中,不是每一首均有此特色的,反而此十五首之外的,卻有不少具此特色! 

  另一些人則認為此十五篇詩是與以色列人在耶路撒冷慶祝之三大節期有關,但就如另一學者所指出的,這十五篇詩中不少是與「朝聖」無關的!至於近代一些新派解經家則一股腦兒說這十五首全屬被擄後期之作,是他們自巴比倫返回時唱!有些人則把它們靈意化,說此組詩是指教會而然;但它們只論及以色列、猶大,耶路撒冷和錫安呢,又怎能是指教會? 

  意見可真不少!到底那一個是對的?或上述全沒有一個是對?

  若前述的全不能解釋這組詩的詩題,到底那個才是令人滿意的解答?其實我們不必在聖經之外去找,不管是傳統、教父,或任何專家的意見,聖經本身就有答案。霍圖和布林革博士均認為關鍵不是在聖經之外,而是聖經之內。 

  我們先要注意本組之詩題——「上行之詩」,按希伯來文,該「度」字是有一指定冠詞的(ha-),英文該譯作A Song of The Degrees,中譯則是「度的詩」。這指定冠詞就表明這個「度」必與某一專有的,或人人皆知的「度」有深厚之關係。 

  聖經有什麼地方記著「度」的呢?有,而且聖經只記有一個「度」,那就是亞哈斯王的日略。像古時一般皇宮日晷的樣子,相信亞哈斯的日晷必然相當漂亮華美,每一位之距離均相當大,太陽的影子就這樣投射在日略上。 

  這個日晷跟詩篇的「度」可有什麼關係?有,而且相當特別。聖經告訴我們亞哈斯的兒子希西家在位的時候,上帝給他一個兆頭,就是他的日晷要往後退十度(或十級),以表明上帝要多給他十五年的壽數!這件超凡的事記在列王紀下二十章八到十一節。在這四節經文中,該「度」重複又重複出現,明顯是要強調的。 

  那麼詩篇中的「那度」跟亞哈斯之日晷和希西家的「十度」會有什麼關係? 

  首先,我們知道希西家是猶大列王中(亦即是南國)最敬畏上帝的一個人(王下十八56)。從屬靈的觀點來看,他是十五篇「度詩」之作者是一點不希奇的。第二點,希西家對詩篇及屬靈的詩歌興趣極為濃厚;歷代志下二十九章九節告訴我們,他復興了聖殿的崇拜,盡最大的努力要一切都是「照大衛和他先見迦得,並先知拿單所吩咐的」去作,並用「以色列王大衛的樂器相和」(27),「又吩咐利未人用大衛和先見亞薩的詩詞,頌贊耶和華。」(30

  一般學者都相信現今詩篇之編排,希西家的功勞最大,我們知道箴言之編排也是他的成果之一(箴二十五1)。還有更藉得注意的,希西家本人也是一個詩人,以賽亞書三十八章自第九節起的那首詩,就是他的作品。裡面說到他一生一世要在耶和華殿中用絲弦的樂器,「唱我的詩歌」。明顯地,這些稱為「我的詩歌」必是他自己所作無疑。那麼,什麼才是他的詩歌?我們可以肯定地說,現今詩篇中十五首「度詩」(一二○至一三四)就是他所指「我的詩歌」。為什麼?以賽亞書那段豈不是說「猶大王希西家患病已經痊癒,就作詩說……」!這裡所指之患病,就是跟日晷後退十度有關(8)。在詩之末,他說:「耶和華肯救我,所以我們要一生一世在耶和華殿中用絲弦的樂器唱我的詩歌。」

 

  還需要其它證據嗎?現在讓我們緊記幾個事實:「度詩」共有十五首,希西家添壽也是十五年,亞哈斯的日晷往後退十度,而「度詩」也有十首是沒記作者名字;另外五首是有名字的,四首是大衛的,一首是所羅門的。為什麼希西家那十首詩沒有記下他的名字?理由很簡單,其中之一理由我們相信是他的自謙,還有的就是:這十首詩必定相當流行普遍,既然人人都知道是希西家所作,寫上名字就有點畫蛇添足之嫌(古時沒有「版權」之觀念)。希西家論到這組詩也只是說「我的詩歌」,這就可見它們必是相當流行的了。 

  這十五首「上行之詩」之安排也是頗具匠心的。它們分成五組,每組三首;兩首是希西家的,一首是大衛或所羅門的。至於內容方面,一首是關於苦難,一首是關於信靠,另一首則是關於勝利。 

  總括來說,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十五首「上行之詩」中,有十首為希西家所作,是關於他患病得愈,添壽十五年,和日晷倒退十度等事蹟。這是一個十分引人入勝之研究題目。

  

 

詩題

 

   讀詩篇的時候,我們很容易就給每首詩前的詩題吸引住,甚至有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之感。到底這些詩題是原本就有呢?還是後人加上去的?若然,又是什麼時候加的?那些希奇古怪的希伯來字(像「慕拉便」等希語音譯)又有什麼意思?在研究詩篇時,詩題素來就是個撲朔迷離的問題,因此其趣味也濃。 

  首先,讓我們把這個複雜的問題簡化一下。一百五十篇詩內,只有三十四篇是完全沒有詩題的,那就是:一、二、十、三十三、四十三、七十一、九十一、九十三、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九、一○四、一○五、一○六、一○七、一一一、一一二、一一三、一一四、一一五、一一六、一一七、一一八、一一九、一三五、一三六、一三七、一四六、一四七、一四八、一四九、一五○等。 

  跟著有五十二篇是只具有非常簡單的詩題,像「大衛的詩」、「亞薩的詩」、「大衛的祈禱」、「所羅門的詩」(有譯作「給所羅門的詩」,原因是希伯來文之所屬genitive case,不如希臘文或英文之清楚分明),「可拉後裔的訓誨詩」等。它們是:十一、十三、十四、十五、十七、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一、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四十、四十一、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六十四、六十五、六十六、六十八、七十二、七十三、七十九、八十二、八十三、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九十、九十八、一百、一○一、一○三、一○八、一○九、一一○、一三八、一三九、一四○、一四一、一四三、一四四、一四五。 

  有十四首的詩題是說明其歷史背境的,像六十篇之「大衛與兩河間的亞蘭並瑣巴的亞蘭爭戰的時候,約押轉回,在鹽穀攻擊以東,殺了一萬二千人,那時大衛作這金詩,叫人學習,交與伶長,調用為證的百合花」,把時間地點、前因後果全部交代清楚了,但不是每首這類的詩都如此,這十四首是:三、七、十八、三十、三十四、五十一、五十二、五十四、五十六、五十七、五十九、六十、六十二、一四二。 

  另有三十九首之詩題是用一些特別的字眼的,就如「無聲鴿」、「流離歌」、「慕拉便」、「調用第八」等:它們是:四、五、六、七、八、九、十二、十六、二十二、三十二、三十九、四十二、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七、六十九、七十四、七十五、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八十、八十一、八十四、八十八、八十九、一四二。 

  有四首詩是表明其用途或目的,就如「安息日的詩」等,它們是:三十八、七十、九十二、一○二。

   另有十五首是叫「上行之詩」,它們是一二○至一三四首。 

  一百五十首詩之組成就是如下:   

沒有詩題的 三十四首

只具簡單詩題的 五十二首

說明歷史背境的 十四首

說明用途的 四首

「上行之詩」 十五首

有一特別字眼的——三十九 三十一首 (減去八首同說明其歷史背境者) 合共一百五十首          

  詩題何時加入? 

  詩篇之詩題必然是老早就存在,這點大概沒有疑問。主前三世紀譯的七十士譯本,希伯來文之詩篇便有詩題,而且必然存在已久,以至譯其意義亦因年代久遠而失傳,所以譯經的人沒有把意思譯出來,只是照其字母直譯為希臘文。從此點足以證明詩題早於主前三世紀便存在,且到三世紀時其意便失;這樣一來,不難把詩題之存在推前至五世紀了,亦即以斯拉的時代。我們大都相信以斯拉曾下過一番功夫,把舊約聖經編為現代之希伯來文聖經的形式(其書卷之次序與中、英文聖經之次序不一樣) 

  那麼我們能否說詩篇之詩題,全部或大部分均為以斯拉加上去?這可能性不大。因為古希伯來詩能留存至今者,不少都是具有詩題的。因此非常可能是每篇詩之作者在作詩時,連詩題一拼加上,研究詩題的意思和詩本身之內容時,這一看法之可能性更強。(按近代研究詩篇之學者意見,此點是有爭論的,故是耶非耶,要由讀者自己小心推考,自下決定。但不管我們之信念如何,上帝讓其保存至今,亦必信是出於聖靈之啟示,是否作者自加並不影響我們研究之價值。

  謎團 

  不管詩題出自誰的手,其年代古遠與意義重大是不容置辯的。瞭解詩題之關鍵,早在二千二百年前就失去。哲布主教(Bishop Jebb)在一八四六年出版了一本極具價值的書,裡面有話說:「此問題之困難極多,在不少地方,我們最多只能加以推想而已。」布林革(Bullinger)博士也說:「聖經難題中,以此最難找到肯定的答案。」名重一時之猶大學者德里支(與基爾博士Kiel合著「舊約釋義」共二十七冊)亦說:「七十譯本之譯者從希伯來文譯成希臘文時,詩題早已存在,卻不明白它們的意義……由此可推想,它們之原意必失去多年。」很多類似的說法,在上一世紀之解經書非常普遍,再舉多一個例,培勞恩主教(Bishop Perowne)就認為詩篇之詩題沒有什麼權威性,只是後人加上去的忖臆而已。  

  答 案 

  但隨著近代不斷的研究和發現,這個久被忽略的詩題又再露曙光,其意義亦可以重新發現了。當我們仔細研究古希伯來文之手抄本,就發現它們詩與詩中間,沒有像我們中文或英文那樣一篇篇分開的。它們唯一之分隔就是詩與詩中間,只有在邊沿上加一個數目字,這樣一來,一般說之詩題就一直被認為是屬於跟著的那首詩。但實際上,這個詩題到底是屬於前面那一首的或是後面那一首的,就大有商榷之餘地,只不過我們一直是把它印在詩之頭,就以為是如此吧了。 

  直到本世紀初,霍圖博士(Dr. James W. Thirtle LL. D)努力研究下,謎團漸漸解開。我們相信他的發現甚值得重視,是解開詩題秘密的關鍵所在。他的發現乃在:不少詩題應屬於前一首詩之注腳,而非後面一詩之詩題。那麼除詩篇之外,有沒有希伯來詩歌是把詩題放在後面可供我們參考的呢?有,那就是哈巴谷書第三章最後一節,其分析如下: 

   (1)詩題:「先知哈巴谷的禱告,調川流離歌。」(1)

   (2)「禱告」或詩之本身(219)

   (3)詩注:「這歌交與伶長,用絲弦的樂器(Neginoth)。」(19節下

  以賽亞書三十八章,也有同樣的格式,從九到二十節是希西家為他疾病得治而獻上之讚美和感恩之詩: 

  (1)詩題:「猶大王希西家患病已經痊癒,就作詩說。」(9)

  (2)詩本身(1020)

  (3)詩注:「所以我們要一生一世,在耶和華殿中用絲弦的樂器唱我的詩歌。」(20節下半

  這兩個例子可助我們解開詩篇中詩題之謎。原來自猶太人被擄於巴比倫後,聖殿中原有之崇拜禮儀,早已失傳。到第三世紀中葉或末葉,亞歷山大的學者集體譯七十譯本時,更加無法辨認詩篇在崇拜中是怎樣用法。詩與詩中間既沒有分開,他們就不知道詩與詩中間之說話,到底屬於前詩之詩注,或是屬於後詩之詩題。再加上有些明顯是屬於後詩的,如「大衛的詩」等,他們便誤把所有詩與詩中間的說話,全歸入下面那一首詩作詩題用,結果便一直沿用至今,像我們今天中英文譯本那個格式了。 

  這就是為什麼許多的所謂詩題,其實是文不對題,全無關係了。一些釋經家更發現,有些所謂詩題的,其實是上一首詩之詩注,因它與前首詩之關係十分明顯。 

   需重新安排之詩題 

  我們既有哈巴谷書和以賽亞書之例子作參考(即分為詩題與詩注),現今我們的詩篇開頭的那一小字就有重新劃分的必要。詩題之前部分多屬前詩(注意:希伯來文與英文之前部分,譯成中文常變為中間或尾部分的,此因希伯來文之詩題常把主詞放在句尾而受詞放於句首,參下面),而其餘部分(如「大衛的詩」)則為後詩之詩題,就像哈巴谷書之「先知哈巴谷的禱告」為全詩之首一樣。 

  我們拿個例子來看:以詩篇四、五、六這三首來說,每首詩前面之小字,除了「大衛的詩」(原文放在全句最後)外,其餘均屬上面一首詩而成為詩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