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學者都屬於某個信仰團體,那個團體的傳統對學者的解釋過程和方法,都有相當的影響。教義的歷史不單研究這些團體所持的教義,更追溯其傳統的發展。因此,歷史神學在釋經學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惜在大多數注釋書或神學作品中,卻看不見其蹤影。教義歷史對解釋科學的價值極大,因為它強調解經或神學判斷幕後的背景。教會歷史對釋經學的重要性有兩方面:我們可以看出一個教義如何在不同的教會時期中逐漸發展,也可以找出我
們自己傳統的來源與信仰架構。
聖經神學是關注聖經時期的思想模式,似乎與後期的辯論和解釋無關。但這種想法太過天真,因為後期的辯論會塑成我們的先入為主觀
(Preunderstanding),以致形成阻撓,使我們無法判定純粹「聖經的」神學。歷史神學提供了重要的檢查關卡,以防止將後期思想讀進聖經時期
的洶湧浪潮。詮釋者必須保持謹慎,以防將後期神學問題讀入經文的錯誤。這種狀況經常發生,例如,在研究聖餐或洗禮時。我們若對第一、第二世紀教會作法的發
展有清楚的認識,就會在研究新約經文時格外小心,不將後期的作法讀進去,如,第二世紀在聖餐時用魚,而後期洗禮則多有繁複的儀節。
就學術而言,歷史神學的地位處於聖經神學和系統神學之間。它研究後期模式團體(Paradigm communities)如何瞭解聖經的教義,使我們更能瞭解現今的神學辯論,因為可以將它們放入教義歷史的起伏情況來看。啟示的過程可以按靈感(聖經所提供的資料)和光照(教會歷史中對該資料的解釋)來明瞭。這樣一來,神學家手邊便有了一個批判性的釋經工具,可以為現今的世代判斷教義的價值與特色。
同時,歷史神學也提供了一條出路,使聖經神學與系統神學不再陷入衝突,亦即,承認傳統的恰當地位,知道它在解釋任務中會讓人具備先入為主觀。許多人注意到團體性的瞭解(傳統)在分類性的瞭解上的正面價值(如Gadamer)。若沒有傳統的教義,我們就無法明白聖經經文的的含義。可是同時,這些信仰體系的運作也會扮演負面的角色,強行將聖經的話語納入預想的教義分類。解決這問題的辦法,是正確的「釋經迴圈」或螺旋,經文在其中按照我們的神學體系重新架構,然而同時我們的先入為主觀也受到挑戰,結果源於傳統的分類便能得到革新。傳統的歷史對這項工作可以有很大的幫助,它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我們的神學偏見,
以致讓這些觀點敞開,更能受到經文本身的影響(或修正--如果必要的話)。
釋經學上的一大突破,是將「團體解經」列入考慮,看出其中的兩個要點:透過教義歷史與過去的信仰團體對話,以及透過近日神學著作和各團體之間的辯論,與現今的團體對話。在此,我們所關注的是過去的那一面。教會歷史能幫助我們,不輕易假定當前團體的瞭解乃是不容侵犯的,並使我們能對經文原來的世界保持開放的態度--即使它與我們團體的期望有所衝突。歷史神學能夠做到這些,是由於它促使神學家從更大的角度來看(教義的歷史發展),在這角度中,對經文的瞭解,和團體本身的立場,都可找到合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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