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1日 星期二

申命記的寫作過程

  有一個日子為申命記的了解發生了很大的作用,那便是一九四二年七月八日。在這一天,數年前去世的名聖經學家 Martin Noth 向某一學會 (Die Konigsberger Gelehrten Gesellschaft) 作了一篇演講,提出一個新的學說,認為由申命記到列王記下(包括申、民、撒上、撒下、列上、列下)這六卷書是一大部歷史書,可名之為「申命記學派的歷史著作」:由一位申命派的作者執筆,把以色列民族從公元前十三世紀佔領巴勒斯坦起,直至他們於公元前六世紀被出巴勒斯坦而放逐到巴比倫為止,這七百多年的歷史作了一個交代。

  以前大家按照舊約諸書編排的次序,很自然地把申命記看作摩西五書的最後一部書,這當然有其道理。如今按照Noth 的新學說,申命記却是一部歷史著作的首篇,成了該歷史寫作的標準,這一看法解釋了不少聖經本身所有的一些現象,因此大受歡迎。我們這裡不必進到這研究工作的細節裡去,而只採取新學說的一些透視來加深我們對申命記的了解。

      首先我們將申命派歷史著作(即由申至列下這六部書)的寫作宗旨澄清:這部包括七百多年的以色列歷史蒐集了許多古老的、有時也是互相獨立的資料和經典。不過這部歷史著作的主要目的倒不僅是歷史事實的報導,還在於將以色列歷史用盟約文書的尺寸(約等於申五~廿八)加以解釋和評價。作者清楚地指明,耶和華百般慈愛,千忍萬忍地要以色列民族免於災禍,但以色列因了自己的過失—特別因了國王們的過失,終不免於浩刼。為何作者要如回顧以色列的過去歷史呢?他的目的是要引領 在放逐中的以色列回頭改過,轉向耶和華。

      明瞭了申命派歷史著作的宗旨,便能進入申命記這部書的探討或其寫作的過程,因為上文說過,該歷史作者是以申命記為評價的尺寸。申命記這部書又是怎樣來的呢?關於這個基本問題,聖經學者 Norbert Lohfink,  S. J. 作了很多研究,這裡只能精簡的將其研究結果略加介紹。

      申命記大致可分為三部分:

  (一)申一~四章

  (二)申五~廿八章

  (三)申廿九~卅四章

       中間最長的一部分(五~廿八)最長也最古老,很早就獨立存在,被視為盟約文書,很可能就是在約史雅王期在修茸聖殿時(公元前六二二年)所發現的法律書,這可當做最原始的申命記。這一部分又可分為:

  五~十一歷史回顧,首要誡命的頒佈

  十二~廿六:個別義務的頒佈

  廿六16~19締結盟約的行動

  廿七~廿八:祝福與詛咒的預報

      以上這個分配早已在一九三八年為 G,. von Rad 分析出來,正與以後所發現的近東赫特「臣服盟約」不謀而合。

      第一部分、即申一~四章是申命派歷史作家給他的歷史著作(申~列下)所寫的前言,大約分兩次寫成,先在放逐初期寫了一~三章,然後仍在放逐期校對他的作品時寫下了申四1~40。

      至於第三部分、即申廿九~卅四包括在摩阿布立約及立約書亞為繼承人(廿九~卅二)。摩西的祝福(卅三),及摩西之死(卅四)。這一切也為同一申命派作者所寫,目的是給下一部約書亞書所叙述的佔領福地舖路。但不像申一~三那樣是他的創作,而是採取了也許與申五~廿八同樣古老的資料其或經典而編寫的。

      申命記是與上主訂立盟約制度及盟約神學中含義最深,也最具現實性的一部書,其系統化及統一的程度為舊約任何其他一部書所不及。它將人與上主之間的關係撮要的用一條首要誡命說出:「你要盡心、盡性、盡力愛耶和華─你的上帝。」(申六5)這就是日後耶穌所採用的誡命,而以之為最大的誡命(見馬廿二37及平行文)。這誡命在日常生活中能變得很具體,如在順境中不要忘記上主,不要把掙得的財富歸於自己的才幹(參閱申八11-17)。

      至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情同手足。「兄弟」一詞在申命記中出現約四十二次之多。國王也不過是兄弟之一,應由弟兄選出,不可心高氣傲,把自己看弟兄之上(見申十七15-20)。上帝所許的那位先知也由弟兄中興起(見申十八15-18)。若一個以色列人落魄而變得窮困了,他有一個簡單的稱呼:「你窮苦的弟兄」(申十五7)

      這種手足親情的最大象徵是唯一聖殿的慶典,他們在那裡共同獻祭,然後一同歡宴。這一主題在申十二章及以後的法律中一再的出現。

這樣我們便觸及申命記的另一特徵:它是禮儀慶祝中的一種盟約文書。當申命記面對以色列列人民念出時,聽眾假定是在進入福地以前。他們一方面已獲得救恩,另一方面還期待救恩。因了這種禮儀用途,申命記的寫成雖然很晚,但仍然能當作摩西的話說出,而構成申命記的現實性。禮儀使「過去」成為「今天」,正如申五2~3所說的:「耶和華─我們的上帝在何烈山與我們立約。這約不是與我們列祖立的,乃是與我們今日在這裏存活之人立的。

      不僅如此,禮儀既然能打破一切時間的界限,那麼不但過去能成為現在,現在的種種經驗也實在植根於過去,現在的發展就是過去的重複。這樣一來,摩西五經的編輯者將王國期結束後的作品(申命記)放在摩西生命的末刻,也不是一種歷史的冒允或偽飾。因為如此更說出了摩西一生的真實意義,比只記載一些路程或數字要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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