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7日 星期二
希伯來書大要(1)
壹、作者
本書作者是誰,因全書始終並未題及其名字,此為千年仍未解之謎,古今解經家意見紛紜。歸納各派主要論據,正反(肯定與否定)兩面併列如下:
(一)保羅說
1.正面肯定的論據:
(1)此說源自亞力山大教父革利勉的寫作,東方教會一直毫無疑問的接受本書為保羅所寫,至於西方教會則是到第四紀才因耶柔米、奧古斯丁的認定而接受。近代對此說最著名的支持者包括司可福、達秘等人。
(2)書內確有一些保羅的詞彙和語氣,例如『義人必因信得生』(十38)是保羅喜歡引用的話(羅一17;加三11);又如本書所論的列祖、應許、律法、諸約等,正合乎保羅在羅九4~5所提的。
(3)本書的內容與《加拉太書》極其相似,教義與保羅其他書信也完全吻合,並且也很符合保羅對猶太人極重的負擔。
(4)『我們的弟兄提摩太已經釋放了;他若快來,我必同他去見你們』(十三23),表明作者乃是親近提摩太的長輩同工(參提前一2;提後一2)。
(5)本書作者請求信徒為他代禱(十三18~19),而在新約書信的作者中,保羅是惟一請信徒為他禱告的使徒(羅十五30~32;弗六19~20;西四3;帖前五25;門22)。
(6)書末的問安和祝福(十三24~25)與其他保羅書信的結尾相似(羅十五33~十六24;林前十六19~24;林後十三13~14;加六18;弗六23~24;腓四21~23;西四10~18;帖前五26~28;帖後三16~18)。
(7)本書中所用『我們所說』(二5)、『我們所講』(八1)表明作者是代表一個同工團說話,這種情形惟獨在保羅書信中出現。
(8)外證包括初期教父、希臘正典名單、拉丁正典名單、一些古抄本、英王欽定本等,標明『使徒保羅達希伯來人書』達一千二百年之久(主後400至1600年)。
2.反面否定的論據:
(1)本書作者從始至終沒有表明或運用使徒的權柄,而內中『後來是聽見的人給我們證實了』(二3)一句,表示作者未曾親自從主領受啟示,可見本書非保羅所寫(參加一12)。
(2)書內有很多舊約經文出自七十士譯本,非保羅慣用的瑣拉本。
(3)本書的文字體裁,與保羅慣常的風格不同。
(4)本書沒有具名,這與保羅其他書信慣常的作法不同。
(5)保羅是外邦使徒,極力提倡外邦信徒與猶太信徒同歸於一;但本書專提猶太人的救恩,完全不提外邦教會,似乎和保羅的宗旨不符。
(二)巴拿巴說
1.正面肯定的論據:
(1)此說最早為教父特土良所提倡。
(2)巴拿巴為利未人(徒四36),他對舊約的利未體系必然相當清楚;他又曾為保羅的同工,對保羅的神學教義耳熟能詳,所以能寫出本書。
(3)『弟兄們,我略略寫信給你們,望你們聽我勸勉的話』(十三22),語氣符合巴拿巴的恩賜──『勸慰子』(參徒四36)。
(4)外證為《巴拿巴書信》(古抄本Codex Claremontanus)。
2.反面否定的論據:
(1)作為外證的《巴拿巴書信》,有些地方與本書論證不符。
(2)巴拿巴不像是與提摩太有親密同工關係的一位。
(三)亞波羅說
1.正面肯定的論據:
(1)此說最鼎力支持者為馬丁路德,近代有名的支持者為亨利阿爾福德。
(2)路加在《使徒行傳》稱他(亞波羅)是『有學問的,最能講解(舊約)聖經』(徒十八24),因此他有資格寫本書。
(3)本書內含有一些『亞力山大哲學思想』,而亞波羅正是出身於亞力山大的聖經學者(徒十八24)。
(4)亞波羅在事奉主初期,曾經受過保羅同工百基拉、亞居拉的成全,後來更被保羅自己認定是他的同工(林前一12;三4~6,22;十六12;多三13),因此他有資格寫這本與保羅神學思想相近的書信。
2.反面否定的論據:
(1)在教會歷史上,從來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有關亞波羅的傳聞,直到第十六世紀才被馬丁路德提出來。
(2)亞波羅和提摩太似乎從未有過同工關係。
(四)路加說
1.正面肯定的論據:
(1)最著名的支持者為加爾文。
(2)本書內精湛優美的希臘文體裁,與路加所寫的《使徒行傳》在文法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3)『後來是聽見的人給我們證實了』(二3),表示作者正像路加這樣非直接跟從主的人,卻從使徒學習了基督救恩的道理。
2.反面否定的論據:
(1)路加是外邦人,不太可能以猶太人為專門寫信的對象。
(2)路加或有可能擔任保羅口述的執筆書寫者(如羅十六22『代筆的德丟』),但不太可能自己成為說教者。
(五)其他說
1.有些人主張百居拉和亞基拉是本書的作者(參徒十八26)。
2.也有些人主張本書為羅馬的革利勉( 96A .D.)所寫。
3.另有些人提及本書的作者可能為使徒彼得,或是執事腓利,或是西拉、馬可、以巴弗等人。
4.上述各種說法並沒有充足且有力的內證與外證,僅能把它們當作姑且參考的資料。
其實,作者既然受聖靈的感動而自我隱名埋姓,相信必有其用意;因為像這樣一本專門高舉耶穌基督的書信,作者是誰,並不重要。所以我們不必勉強斷定是誰寫的,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主自己身上。無論本書的作者是誰,反正都是上帝『藉著祂兒子曉諭我們』(一2)的。
貳、寫作時地
本書的成書日期,根據外證和書中的內證推測如下:
(一)羅馬的革利免(主後95年)曾引用本書,這是第一世紀的時候。且本書中提到『我們的兄弟提摩太已經釋放了』(十三23),故本書必不是在第二世紀才寫成的。
(二)本書中多次提到聖殿獻祭等禮儀,所用動詞均為現在式(五1~3;七27;八3~5;九6~9;十1~2,8,11;十三10~11),表示當時聖殿還在,祭司仍在供職,故此本書成書日期必不遲於主後七十年(聖殿被毀之年)。
(三)書中表明接受本書信的人們已經信主多年(五12),他們並且曾經受過許多苦難(十32~37;十二4~5),故本書成書日期必不太早。
(四)書中暗示有些傳上帝之道給他們的人已經為主殉道(十三7),且提摩太被囚獲釋(十三23);這兩件事極可能與該撒尼羅逼迫信徒有關(64~ 68A .D.),故本書成書日期必不早於主後六十四年。
(五)綜合上述論據,本書極可能是在主後六十五至六十九年間寫成的。
至於寫書地點,可從書中『從義大利來的人問你們安』(十三24)一句,推測出:
(一)本書是在境外義大利人集居之地(如哥林多、以弗所等地)所寫。
(二)按原文,『從義大利來的人(They from Italy)』也可譯成『義大利人(They of Italy)』,如此,則本書是在義大利境內,很可能就是在羅馬寫成的。
參、本書受者
(一)本書的受者是亞伯拉罕的子孫(七4),並且『列祖』一詞(一1)表明他們是猶太人信徒,不但熟悉舊約以色列人信心的先祖(十一24~34),且也熟悉舊約律法及禮儀(七4~十8)。
(二)這些猶太人信徒,不但認識本書的作者,也認識提摩太(十三23)。他們沒有親自聽過主耶穌的道理教訓,乃是別人傳講給他們的(二3)。他們信主已有一段相當的年日,但在真道上卻未長大成人(五11~12)。不過,他們並沒有離棄信仰(六6~10)。他們曾經為主受過苦,有心走主道路(十32,36);並且抵擋罪惡,卻未到流血的地步(十二4)。
(三)有些古抄本標明受者為『希伯來人』,字義是『過河的人』;亞伯拉罕是第一個渡過大河的人,他從米所波大米渡過伯拉大河,搬到巴勒斯坦地(參徒七2~4),故他是第一個希伯來人(參創十四13)。猶太人自古即被稱為希伯來人(創卅九14;出二6),他們也喜歡自稱希伯來人(創四十15;腓三5)。
(四)我們基督徒乃是屬靈的希伯來人,所以我們應當把本書的教訓應用在自己身上。
2013年12月10日 星期二
啟示錄與圖像
最近聽聖經的朗讀CD,覺得啟示錄有許多圖像的敘述,若畫成動漫播出來,將是十分暢銷的故事。
多加在一旁說,不可以的,怕會有人誤解,或穿鑿附會,把原義搞錯,那就不好了!
說的也是,想像空間還是留給在聖靈引導的人吧!
啟示錄中的盼望
當
我們把眼光放在人類發展的進程中,便會覺得前途一片美好,科技的進步為我們帶來舒適的生活,這個世界的將來充滿希望。但是美國九一一恐怖襲擊、中東戰爭、
南亞海嘯、印尼火山爆發,以色列再爆戰火,一幕幕的悲劇,卻告訴我們事實並非如此。聖經最後的一卷書中所描述的災難與今天我們所面對的境況,竟是如此的相
似,人正在絕望之際,卻猛然想起啟示錄中還有「盼望」。啟示錄把舊約先知書給我們零碎的片段湊合起來,要向我們宣告一幅完整的末世異象與盼望。作者在書中通過不同的異象向所有的教會(一4~6)及信徒傳遞著盼望的信息,因此本文試通過經文中的一些盼望主題,看「盼望」在啟示錄中所扮演的角色和它對於我們今天教會的意義。
「盼望」在此文中的定義是企盼將來上帝要做的工作,其基礎是上帝過去在耶穌基督裡成就的工作,道成肉身,從死裡復活。耶穌基督又為我們指出上帝創造的目的,信徒就存著希望,等待上帝讓基督的子民復活,和上帝國的來臨。現在信徒經歷的聖靈,是預嚐末日來臨的國度(林後一22);並等候「更美的家鄉」(來十一13~16),並像個「客旅」般活於此地。
有學者認為啟示錄是舊約彌賽亞盼望的延續,而近代學者Oscar Cullmann則
認為舊約先知,雖然對於彌賽亞首次降世和第二次降臨兩者之間,並沒有清晰的界線,但在新約裡卻十分清楚,彌賽亞時期分兩個階段,現在時期和將來的成就。在
舊約中,大衛的王朝原是代表上帝在地上建立的王權,但是當大衛王朝變得腐敗和衰敗時,人開始明白上帝的國不可能在大衛王朝實現,而把希望和期盼寄在那位大
衛的後裔彌賽亞─上帝所膏立的王(賽九6~7,彌五2~4,摩九11~12,耶二十三5~6)。
在新約中,當彌賽亞耶穌第一次臨到,他們要求祂做他們政治上的彌賽亞,直到耶穌上十字架及復活後,他們才明白以賽亞書中所記載的受苦的羔羊就是 那位 君王、彌賽亞(賽五十二13~五十三12,九6~7十一1~5)。在啟示錄中,基督既是獅子,也是被殺的羔羊(啟五5、12),他也就是那位上帝所應許的彌賽亞。 作者又提到羔羊駕雲降臨(啟一7),表明主的臨在,在全書四到二十二章中,又用了三百二十二次的「寶座」來傳遞著一個歷史的事實,就是基督完全的掌權(啟三21; 十二5等),最後作者提到彌賽亞最終的勝利(啟十七14),並形容他為得勝的君王(啟十九11~21),
作者告訴我們舊約所指的彌賽亞已經降臨,在天上祂已經作王,在地上祂的國度也會在未來得到完全的實現。因此啟示錄是舊約彌賽亞盼望的延續,但卻與舊約的
盼望不同,因為作者已看見了彌賽亞及祂國度的建立,雖然他還在等待它完全的彰顯,正如包衡所說的「啟示錄在盼望的背景底下引發我們懷抱盼望」。
「主的日子」也就是耶和華的日子,可以解作救贖之日,舊約中阿摩司書把它形容為黑暗之日,而且很多的先知都提到這個日子,它們都是指出這是上帝要公開伸冤的日子,包括祂自己的和祂人民的,因此這是跟上帝的救贖與審判有關(摩五18~20,賽二12),它同時也成了國家和民族的希望。馬可福音三章中,主耶穌也提到上帝要來的日子沒有人可以逃避,保羅的作品也充滿了主再來的期待。
在啟示錄中,作者用「耶穌基督在權能中降臨」來表達「主的日子」, 並通過書捲向我們傳遞上帝國來臨的盼望,他同時告訴我們在上帝沒有完成祂的治權之前必有審判,雖然地上的事情一切照常運作,然而在天上,羔羊已經得著勝利和權炳要在地上執行祂的旨意,對於那些心裡剛硬、不肯悔改的世人,他們的刑罰變得越來越嚴厲,而那個日子將會像書中所說的,將有大審判(啟六~二十一章),而基督就是審判的主(四1~十六21)。
公義的審判是一種盼望,因為藉著審判,上帝的公義得以彰顯。啟六章十節,祭壇下的靈魂大聲喊著說:「聖潔真實的主啊,你不審判住在地上的人,給我們伸流血的冤,要等到幾時呢?」
因此審判帶來伸冤,伸冤帶出了上帝的公義,公義帶來盼望。
舊約以賽亞書結束之前,上帝曾應許他要造一個新天新地(賽六十五17),並且說:我所要造的「新天新地」要「在我面前長存」(賽六十六22),而這個應許隨著新耶路撒冷的降臨而實現(啟二十一1~二十二5)。而新耶路撒冷的出現同時也代表了樂園的重現,學者認為創造需要有一個圓滿的終結,因此相對起初的創造,創造的圓滿終結是新的,就如啟示錄二十一章4節,第一個天地會因著新的天地而過去(啟二十一1),但並不是所有都被完全的取代,相反是以舊的創造為前提,要以新的樣式回歸, 而上帝最終的目的是要上帝的國在地上完全的臨到,而屬上帝的人能夠享受與上帝同樂,就是新天新地,這也是教會的盼望所在,同時也表明了基督工作的完成,也就是宇宙全面的救贖和萬物的更新,也是世界的盼望。
以上三個的盼望主題都橫跨了舊、新兩約,不難看到希伯來人是藉著歷史及未來的兩個相連的層面來表達他們的盼望。然而這些盼望都與基督有關(啟一章1),
在書中的開首,作者已經有清楚的表明。這些盼望帶出了彌賽亞第一次的來臨及第二次的再臨,基督過去在十字架上的得勝,及基督現在和未來的掌權和最後完全得
勝與新的國度。由此來看,作者通過書中不同的盼望主題向讀者們傳達一篇完整的盼望信息,因此盼望在啟示錄當中扮演了核心的角色。
啟示錄傳遞的盼望信息對教會有深遠的意義。此書一開始就是提及耶穌基督給當代教會的信息,祂不但評價他們的過去,也對他們的將來提出安慰、鼓勵與警告。我們都知道啟示錄是一封寄給教會的信,雖然書中只提到七教會,然而七含有完全的意思,因此它也是給地上所有的教會。從啟示錄的寫作背景來看,成書日期大概是在主後九十六年,正是基督教教會進入兩百年逼迫的開始,當時的教會正處於試煉當中,內有軟弱,就是面對假先知、內部分裂及信仰的妥協(二1─三22);外有壓力,就是猶太人的譭謗、基督徒的殉道和逼迫等(二1─三22),面對內憂外患,因此作者藉著書中的盼望堅固初代信徒的信心,並要他們剛強壯膽。
反看今天的教會,我們跟初代教會一樣,處於已然和未然的狀態中,就是基督第一次與第二次來臨的當中, 似乎眼目所及的也是充滿背道、冷漠、和死寂、教會傳講虛謊的理論、假信徒充當真信徒、甚至有些教會到了一個地步判斷上帝是死的。如此說來,今天教會的情況實在不比初期的教會來得樂觀,既然啟示錄的盼望是給所有地上的教會,那它今天同樣向現代的教會說話。
有學者認為啟示錄對於現今這個世界是完全絕望的,因為這個世界要藉著徹底的毀滅,才能有新天新地及聖城的降臨。 但是我們把盼望單單寄望在將來時,便會基於對上帝國的信念和盼望,對現今的世界產生一種不滿,從而導致消極的觀念。
然而有一些學者則認為盼望不只是在將來,因為基督從死裡復活,是上帝全然勝利的明證,聖徒的盼望不再單單是期待將來上帝的應許的實現,而是放在上帝的權能今天已經實現。如此我們就明白教會在世上雖然有苦難、有逼迫、信徒有失敗和罪污,但仍然在基督的手中。而我們的盼望也不在乎將來的「享樂」,而是基於基督工作的展開,並要在將來完成,我們就有動力去面對一切,因此教會的盼望不單是寄望將來,也要基於過去的歷史。
啟示錄的敘述故事
以敘事的方式來整理啟示錄的基督論是比較新鮮的,但卻是很恰當的,原因有二:
第一,啟示錄此著作本身最基本的文體,就是敘事文體。所以,以敘述的角度來整理啟示錄的故事是很合理的。
第二,「基督論」本身就含括了敘事的特色。「基督」此概念,本身就包括了歷史性的直線發展,在其高潮點或終點基督將要來臨成為眾所其盼的救主和上帝話語的應驗者。所以,以文學敘述的工具來整理啟示錄的基督論,是很有啟迪作用的。
M‧Eugene Boring引用敘述鑑別學的工具,把啟示錄的故事分成四個敘事層次:
第一個敘事層次的故事是有關約翰及他的教會,Boring稱它為「約翰/教會的故事」;
第二個敘事層次的故事是有關神與基督的啟示,有關約翰所看見的異象,天上的寶座等,Boring稱它為「基督/上帝的故事」。
第三個敘事層次的故事是有關這些異象中的事件發展,開七印,吹七號,開七碗之後所看見的事件,Boring稱它為「世界的故事」;
第四個敘事層次乃是有關啟示錄中的「宏觀敘述」(Macronarrative),
意即敘述背後先存的架構,或故事背後預設的故事。這個敘述層次與前面的三個敘述層次有些微的分別,嚴格上來說,它不是啟示錄本身的故事或情節,但是,它卻
是與啟示錄的故事息息相關的,甚至我們可以說它是啟示錄故事的根基,因為啟示的作者假設讀者已經有了這些先存的認知。Boring稱它為「上帝的故事」。但是,為了避免與敘述層次二的「基督/上帝的故事」混亂,我把它稱為「先存的故事」。
這
些一層一層的敘述可以用故事中的故事的圖像來代表,簡單的來說,「世界的故事」是「基督的故事」中的故事,「基督的故事」又是「約翰的故事」中的故事。若
說這些故事是魚兒,「先存的故事」就是魚兒身邊的水,水使魚兒能存活,「先存的故事」給予啟示錄中層層疊疊的故事生命力和意義。
當我們把這些不同層次的敘述分別出來,又放在一起分析時,我們發現到它在演繹一個基督論的故事。
首先,當我們比較敘事層次二的故事與敘事層次三的故事時,發現到這「獅子羔羊」雖是敘述層次二的主角,卻不是敘述層次三的主角。敘述層次三的主要內容是世界上所將發生的事,雖然羔羊也在其中(6:16),但多數的鏡頭都不在祂身上,乃在世界將面臨的災禍,變化等事件上。
敘述層次二的故事卻是圍繞在「獅子羔羊」展開書卷,接受敬拜的主題上,而這書卷內所寫著的世界故事(層次三的敘述)卻被握在「獅子羔羊」的手中。這告訴我們甚麼呢?
這
一幅情景說明基督是那一位掌握整個世界末日戲劇的導演。祂雖是第三個敘述層次內的其中一個角色,祂卻遠超越了第三層次中的人與事,成為了戲劇背後的主管。
這同時告訴我們,雖然在第三層次有敵對的行動和角色,他們正等待被制服,但是在層次二我們看見基督其實已經在寧謐中掌權,祂已經登上了寶座(5:6),得著敬拜(5:8~9),建立了上帝的國(5:10)。
這一幅圖像告訴我們很重要的兩點:
首先,我們看見基督雖然在教會和世界中,參與末日戲劇的發展,但是,這不過是近視的小圖案。那更大的圖案告訴我們其實世界和教會是在基督之中。末日可怕的事件是握在那位「愛我們,用自己的血使我們脫離罪惡」(1:5)的羔羊手中。
因此,末日的事件不管有多可怕,多不可思議,多傷害性,它終不能奪去我們的盼望。此盼望是建立在基督──末日戲劇的導演手中。因為我們深知這導演的終極目的和動機不是殺傷和毀滅,乃是拯救和重建。
因此,禍害和審判不是終極的目的,也不是絕望的警告。「世界在基督之中」的基督觀為這罪惡世界和絕望的人們帶來無限的希望。世人因此能有十足的信心期盼那「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結局。
第二,四個敘事層次的啟示錄故事也告訴我們,雖然從世界的角度來看,上帝的仇敵和邪惡還在等待被制服。
但是,基督其實已經得勝了他們。祂已經在寧謐中掌權,祂已經登上了寶座(5:6),得著敬拜(5:8~9),建立了上帝的國(5:10)。
這一幅圖像把前瞻的盼望,建立在過去的事件上,把基督徒的盼望提升至已成定局的實況。我們幾乎可以說基督徒末日的盼望不只是肯定會成就的,乃是已經成就了。
上帝國主要的戰爭已經打了,勝負已成定局,接下來的爭戰不過是收拾殘局的爭戰,現在的時間是很獨特的時間,是「已然未然」的時間。因此,我們的盼望也是「已然未然」的。藉著「信」,它已成為基督徒生命中的「實底」(希11:1)。 在基督裡的信徒,不再是在邪惡的勢力之下生活,乃是在基督的靈裡,得著更新的生命。
因此,我們的盼望不是完全只在未來,它也擁有現在真實的經歷,雖然它必須等待將來完全的實現。這種的盼望,不再是普遍的盼望,它乃是獨特的「已然未然」的盼望。這就是為什麼包衡描述啟示錄「在盼望的背景底下引發我們懷抱盼望。」
此話道出了基督徒盼望的獨特之處,它是前瞻的動力,但卻不完全向前看。它指向將來上帝的拯救,但卻不完全是將來的。其實,這拯救的大工已成了。
因此,基督徒的盼望擁有過去和將來的脈絡,而決定性的脈絡不是在將來,而是過去。若我們不是因為活在這盼望的背景之下,就不能懷抱盼望。若我們不是活在十字架的背景底下,就不能擁抱天堂的盼望。
啟示錄對基督工作的描述
啟示錄對基督工作的描述,自然與祂的名稱和身份息息相關。基本上,基督的工作在啟示錄中,可分為過去,現在和將來。它常提及基督過去的死與得勝,祂現在對教會說話,及祂將來的再來。
Eugine Boring的統計顯示啟示錄的敘述花最多的篇幅描述基督現在的工作。相比之下,它描述基督現在的工作的次數比過去的多了一倍(現在~49次;過去~19次);而且,雖然啟示錄對未來擁有濃厚的興趣,它對基督現在工作的描述也比將來的還多(現在~49次;將來~41次)。
啟示錄描述基督現在正在天上與「坐寶座的」同掌權,祂是被敬拜的對象(1:5; 4:2; 5:7~14; 14:1)。祂掌管宇宙所有的勢力(1:16; 2:1)包括死亡的權勢。祂在教會中間,也與教會同在(1:13; 2:1),祂知道教會的情況和基督徒的心(2:2, 23),祂責備,管教,表明祂的愛、恨,給予悔改的空間(2:4, 21; 3:19),給予服事的機會(3:8),賜予恩惠(22:21)。在這一切之上,祂說話(1:1; 2:7; 2:24; 4:1; 16:15; 22:6; 22:20)。
基本上,啟示錄對基督現在的工作之描述可分為「被動」和「主動」的層面。兩者都含有豐富的神學意義:基督「被動」的接受敬拜強調祂主要的爭戰和工作已完成了,祂現在坐在寶座上與上帝一同掌權;基督現在「主動」的工作是對教會信徒說話。祂對教會和信徒的鼓勵、責備、管教和愛護都是藉著祂說話的行動而傳遞出來的(2:1~3:22; 6:9~11)。
因此,在啟示錄的異象中,基督現在唯一的「武器」就是祂口中的劍(1:16; 19:15)。這位正在向教會說話的基督,更在啟示錄中不斷的強調祂是將來要來的那一位(3:11; 22:7, 12)。
基督在教會中間,對教會說話,並應許教會祂要再來,完成祂已開始的拯救和審判之工。這基督觀帶給信徒與世界真實的盼望。特別當我們把基督此一舉動與基督的身份連上關係時,它所引發的盼望更是紮實。
在啟示錄中,基督不斷的被稱為那「真實」的(3:7; 6:10; 19:11),祂的道途是「誠實」的(15:3; 16:7; 19:2),祂的話是「真實」的(19:9; 21:5; 22:6)。
因此,祂所傳遞的盼望也是真實要兌現的。所以,基督徒的盼望不是由內而發的,乃是又外而入的,藉著啟示的基督顯明在信徒心裡,藉著祂真實的道栽植在跟隨基督的人的信念中。
正如Anthony Kelly所言:「基督徒的盼望不是一種積極的感覺,乃是從死而復活的基督之心而發出的活力。」
羔羊與獅子
啟示錄對耶穌之身份的描述可說是冠蓋全新約。它給予耶穌許多不同的名稱,而這些名稱的數目及它們在書中出現的頻率遠超過聖經其他的書卷。
Jean~Pierre Prevost 列出了三十三個比較重要的名稱,其中包括「阿拉法」、「俄梅戛」(21:6; 22:13)、「聖潔」、「真實」(3:7)、「羔羊」、「獅子」(4:5)、「大衛之根」(5:5)、「明亮的晨星」(22:16)、「上帝之道」(19:13)、「萬王之王」、「萬主之主」(19:16)等不同的稱號。單單整理並分析這些名稱,就已經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更不用說從中引伸其對「盼望」之課題的提示了。
因此,在此探討啟示錄中最具代表性的其中兩個稱呼:「羔羊」和「獅子」。這兩個稱號同時在啟示錄第五章出現。此章記載約翰看見天上寶座的異象,他看見「坐寶座的」手中拿著一卷用七印封嚴的書卷。然後,約翰描述自己因為聽見天使宣告說,沒有人能展開這書卷而號啕大哭。
在哭的當兒,有一位長老對他說:「不要哭!看哪,猶大支派中的獅子,大衛的根,他已得勝,能以展開那書卷,揭開那七印。」
接著,約翰看見「羔羊」從「坐寶座的」手中接過並開啟此天上的書卷(4:7~10; 6:1, 8:1)。這一幕鏡頭,真是令人費解。不是說是「獅子」要開印揭書嗎?怎麼會變成「羔羊」呢?
若我們細讀並品味整卷啟示錄對基督的描述時,我們不難發現到耶穌既是「獅子」,卻又是被殺的「羔羊」。如果說在第五章,「獅子」變成了「羔羊」,那麼在啟示錄的其他部份,「羔羊」也變成了「獅子」:「羔羊」的忿怒如「獅子」之可怕,使人藏躲(6:16~17);「羔羊」如「獅子」爭戰,「羔羊」的威望如「獅子」,乃「萬王之王」,「萬主之主」(17:14)。這「獅子羔羊」乃是基督身份比較全面的描述,耶穌不只是獅子,也不只是羔羊,祂是「獅子羔羊」。
第五章挑逗性的描述,就是為了要刻劃出這文字本身所難以代表的觀念。在此段的描述中,約翰起初所聽見的(「猶大支派中的獅子… 能以展開那書卷,揭開那七印」),解釋他後來所看見的(羔羊開印)。但他後來所看見的,又補充他先前所聽見的。如此,「獅子」與「羔羊」彼此互相解釋。
獅子的基督代表了爭戰、得勝、君王。這些含意在「基督再來」之主題中不斷的出現,也是啟示錄故事發展的大概念。但是,此爭戰、得勝、掌王權的主要概念並不是建立在權力鬥爭的基礎上,乃是建立在死亡捨命的基礎上。
羔羊的基督指向基督的死。「羔羊」在啟示錄中出現了廿八次,指向基督在十字架上的犧牲流血,成為世人的贖罪祭(7:14; 12:11)。
此章描述「獅子」時,說明祂已得勝(5:5),描述「羔羊」時,說明祂是被殺過的(5:6),如此的架構編排刻劃出耶穌的「被殺」就是「得勝」。就如「獅子」就是「羔羊」的對比,「獅子」的「得勝」就是「羔羊」的「被殺」。 「獅子」解釋「羔羊」,「得勝」解釋「被殺」。
這個「獅子羔羊」的基督觀帶出一種超俗的盼望。死亡不是終局,乃是得勝和能力。在人文的觀念中,「獅子」不可能是「羔羊」,「羔羊」也不可能變為「獅子」,死亡不可能是希望,犧牲不可能是得著。
但是,上帝啟示約翰的視象說明這才是真實的。「獅子」得權柄,成為萬王之王的途徑乃是藉著祂「羔羊」的身份和工作。十字架不是耶穌在世界權勢的手中被擊敗的記號,它乃是世界權勢在基督的手中──流血的手中──被擊敗的記號。
這個「獅子羔羊」的基督觀催促我們從新整理盼望的內容和途徑。人類在死亡和危險的威脅下,把希望寄託在軍事,政治和經濟的勢力上,盼望藉著鞏固這些勢力,能夠重尋生活的安全感和盼望。可是,如果我們所盼望的是錯誤的幻影,我們的盼望必破滅。
倫敦皇家學院的倫理哲學教授Raimond Gaita在墨爾本大學的師生研討會中提到現今不安、不正、不平的世代使許多人宣告政治理想主義是好的,但是它只是屬於年輕人的;而且,在他們認識世界和人性的真相時,他們也是注定會(甚至必須)放棄這種盼望。因此Gaita教授試圖從倫理哲學的角度給世界描繪出另一種的盼望,一種對世界忠誠的盼望。
其
實,啟示錄此卷書在兩千年前已經針對人們對世界失望之情,引介了另一種的盼望。這種盼望不是建立在軍事的能力和世俗的權勢上,它乃是用建立在基督的死亡和
犧牲上。雖然放棄世俗的權勢,它不放棄這個世界。雖然不是藉著軍事的能力,但是它也是軍事性的。「獅子羔羊」愛這世界,為這世界而犧牲,祂的犧牲之舉不是
被動的順命,乃是積極與邪惡對抗的軍事策略。
在啟示錄中,這「獅子羔羊」的基督論成為了作主門徒的呼召。基督的故事成為了基督教會的故事。基督的死和得勝之故事成為了基督徒的故事,他們的呼召也是為主死,以贏得勝利(12:11)。
基督的死和得勝是祂為世界帶來盼望的關鍵性工作,為主死、得勝自我也將是門徒們為世界帶來盼望的關鍵性服事。
「啟示錄並非想要引發被動的退縮來面對邪惡,也不是要以終必逃過大難的信念來安慰基督徒,而是促使我們所有人悔改… 並且呼召我們追隨基督那毫不妥協的見證道路… 啟示錄以上帝對全球境況的審判挑戰我們,但也呼召我們同樣對整個世界心存盼望。它邀請我們主動參與神為其世界所心存的盼望。」
因此,基督徒的盼望是建立在基督的死和得勝之上,藉著信徒每天的死和悔改呈現出來。正如保羅所宣告的:「我
們有這寶貝放在瓦器裡,要顯明這莫大的能力是出於上帝,不是出於我們。我們四面受敵,卻不被困住;心裡作難,卻不至失望;遭逼迫,卻不被丟棄;打倒了,卻
不至死亡。身上常帶著耶穌的死,使耶穌的生,也顯明在我們身上;因為我們這活著的人,是常為耶穌被交於死地,使耶穌的生在我們這必死的身上,顯明出來。」
(林後4:7~18)
從啟示錄的基督論與基督徒的盼望
啟示錄也是一卷被死亡和危險之陰影所籠罩的一卷書。但是,死亡和危險在此書中卻不是恐懼的對象,反而是拯救和得勝的標徵和基礎。恐懼也不是啟示錄的主要色彩;盼望才是。
為什麼在一個同樣被死亡和危險之陰影所籠罩的時代中,上帝能藉約翰傳遞出如此充滿盼望的一個信息呢?
這問題的答案與此書的基督論有極大的關係,所以我們必須先認識此書卷中的基督論,才能更理解它所表達的盼望。
對基督徒盼望的研究多數都選擇以末世觀為切入點,但是選擇從基督論的角度分析啟示錄的盼望,原因有二。首先,許多學者都認同啟示錄最主要的關注是末世論,我認為這描述是不錯的,可是卻是不夠準確的。這末世論是來自並且有關耶穌基督的,就如啟示錄的第一句話所強調的:「耶穌基督的啟示」(1:1)。
所以,啟示錄的基督論是其末世論並其他神學課題的根基和內容。因此,我們若想要更認識此書中所述的盼望,就不能忽略它的基督觀。選擇以基督論為切入點的第二個原因是基督本身應該是基督徒盼望的焦點和動力。
天
家有多好,新天新地有多榮耀,新生命有多美,若沒有耶穌基督,它就不是一個真實的基督徒的盼望。若我們的盼望不是以基督為中心的盼望,它與其他的宗教及烏
托邦主義又有何分別呢?雖然名字被寫在生命冊上,進入新天新地,得榮耀,與已故的信徒親友相聚,不再有眼淚、疼痛、死亡等都是基督徒盼望的一部份,但是這
些盼望都不能和能夠與基督面對面相比。這「上帝與人同居」的概念也是啟示錄盼望的高潮和焦點(21:3; 22:3)。因此,以基督論為切入點來解釋基督徒的盼望是很恰當的。
傳統對基督論的研究都以耶穌的身份和工作為切入點,但近年來盛行的敘述鑑別學亦為各福音書的基督論帶來不少新的亮光。
因此,將從三個角度來探討啟示錄的基督論:
(1)啟示錄對基督的稱呼;
(2)啟示錄對基督工作的描述;
(3)啟示錄的敘述故事。
啟示錄中之新耶路撒冷
千禧年前派的解經家認為:聖城新耶路撒冷是基督在地上建立一千年王國時代的首都,它要由上帝那裡從天而降。
但啟示錄廿一章9、10兩 節明說這聖城是基督的妻子──真教會,而不是座實質的城市,主只是要藉聖城的構造、榮耀來指示真教會應具備的內涵、使命與尊榮而已。略述其內容如下:
1. 城內有一道生命水的河(廿二1):
這河表徵聖靈的江河(參閱:約七38)。
聖靈要賜給人永生(約四14;結卅七14);要證明我們是上帝的兒子(羅八16);祂又是承受天國產業的保證(弗一14)。因此真教會裡必須有聖靈的江河(弗一23;羅八9;結四十七1~5)。
2. 根基上有羔羊十二使徒的名字(廿一12):
這是指教會須以使徒的教訓為根基(弗二20),所傳的道理要與使徒一樣,不然將受咒詛(加一6~9)。
3. 有高大的牆(廿一12):
表徵有上帝穩固的保護,且與外界有區別,在一切事上分別為聖(參閱:王上九3;提後二19)。
4. 有十二個門(廿一13):
東西南北各有三個門,表徵當向世界各國傳揚得救福音,拯救萬民。
5. 生命樹結十二樣果子,每月都結果子(廿二1~3):
表徵聖靈充滿的信徒,不斷地結出聖靈的佳果(參閱:加五22、23;約十五7、8)。
6. 城內不用日月光照(廿一23):
表徵信徒已屬靈,不以世界的名、利、享受為快樂,而滿足於上帝的恩惠和聖靈的喜樂之中(參閱:腓三8、9;羅十四17;太十七1~4)。
上帝正在等待祂的新婦新耶路撒冷──真教會,照祂的旨意,妝飾整齊,預備完畢,以便迎娶。想到那光輝燦爛的羔羊婚筵,我們豈可再蹉跎時日,不奮力向前!
啟示錄中之巴比倫大城
啟示錄中記載有兩個大城,一是新耶路撒冷,一是巴比倫大城;這兩個大城也稱為兩個婦人,一即基督的新婦,一即大淫婦。第十七章中的大淫婦額上寫著「奧祕哉,大巴比倫!」(啟十七5),第十八章接著又記巴比倫大城的事(啟十八2),可見這兩章的異象所論及的都與巴比倫有關,藉以使我們知道它的內容與結局。
巴比倫大城是魔鬼的住處,和各樣污穢之靈的巢穴,並各樣污穢可憎之雀鳥的巢穴(啟十八2)。有些解經家說,大城是指離經背道的教會,或說是將來要重建的大巴比倫城。
但依據經文,大淫婦「坐在眾水之上」(啟十七1),「眾水就是多民多人多國多方」(十七15);她又騎在七頭十角的獸上(十七3),「七頭就是女人所坐的七座山,又是七位王」(十七9、10),並且這個女人就是「管轄地上眾王的大城」(十七18)。可見這個大城不是單指一個背道的教會集團或國家,而是指臥在撒但手下、被魔鬼控制的整個罪惡世界而言(約壹五19)。
這世界既屬魔鬼,是污穢的、是醜陋的,為 何 君王、客商、萬民都喜歡她,甘願被她驅使?因她那裡有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與今生的驕傲可圖(參閱:約壹二15~17)。
啟示錄中七印封嚴的書卷
約
翰在異象中看見坐寶座者右手中有書卷,用七印封嚴了,天上、地下沒有人能展開那書卷的;幸有猶大支派中的獅子、大衛的根,能以展開那書卷,揭開那七印。書
卷的內容歸納起來,就是上帝在末世所要施行的拯救與審判;而這兩大權柄都握在主的手中。因惟有祂曾為人類的罪代死,第三天復活,現今在天上掌管一切的權柄
(參閱:啟五9、10;約五22;太廿八18、19)。
羔羊揭開第一印的時候,有一匹白馬出來;揭開第二印至第四印的時候,有紅馬、黑馬、灰馬順序出現;揭開第五印的時候,有殉道者在祭壇底下求上帝伸冤(啟六1~11);揭開第六印的時候,出現主再臨時的景況(啟六12~17;太廿四29~31);在羔羊發怒,要施行末日大審判之前,揭開第七印,那時有吹號的七位天使出現(啟八1、2)。在吹第七枝號的時候,上帝天上的殿開了,殿中顯出上帝的約櫃(啟十一15、19),那掌管末後七災的七位天使從殿裡出來,要把盛滿了上帝大怒的七碗大災倒下來(啟十五1、5~8);倒第七碗的時候,就有大聲音從殿中的寶座上出來,說:成了,意即真神救贖人類的大工至此告成(啟十六17)。
這
書卷是真神的末世經綸,記載自白馬(真教會)出現,到救贖大工完成的計畫;此間戰爭、饑荒、瘟疫及各種災難接踵而來。揭開第七印時,出現七枝號,而在吹第
七枝號之時,又連接著七碗大災,可見七枝號與七碗災都包括在這書卷裡。書卷之外有不少的異象,這些異象多為書卷裡重要事件的詳述,例如第十三章裡的兩隻
獸,即為第五印教會受迫害的狀況細述。
啟示錄中寶座的美景
啟示錄第四章以後是屬「將來必成的事」。約翰首先看見天上有寶座出現,寶座的周圍有廿四位長老、四活物和十四萬四千選民,另有千千萬萬的天使。這寶座表徵上帝同在的真教會,其美景是得勝教會將有的情形,分述如下:
1. 廿四位長老
寶座的周圍有廿四位長老,身穿白衣,頭戴金冠冕(四4)。長老是牧者、監督(參閱:徒廿28;彼前五1~3;腓一1);廿四位,意指所有的長老;身穿白衣,表明聖潔;戴著金冠冕,表明有極大的榮耀,因為他們是忠心盡職的(參閱:彼前五4)。這些長老的榮美是今日眾長老所當追求的目標。
2. 四個活物
四活物是主救贖的子民。他們遍體都滿了眼睛(四6~8),表徵他們充滿智慧:
明白上帝的奧祕、明辨是非、認清貴賤、看透萬事(參閱:弗一17~19;徒五3~7;腓三8、9;林前二10、11);他們各像獅子、牛犢、人及飛鷹(四7),分別表徵他們對聖工有大無畏的精神,有任勞任怨、默默耕耘的美德(參閱:徒廿22~24;箴十四4),有真人性、仁義和聖潔,有一顆屬天的心,所思想的都是屬靈的事(參閱:創一26、27;弗四20~24;西三1~4);四活物各有六個翅膀,表徵飛翔有力。
以西結書對四活物有更詳盡的記載(結一9、23):活物的翅膀彼此連接,行走並不轉身,並以兩個翅膀遮體,表徵他們同心的、不向後看的、謙卑的(參閱:腓一5;路九62;徒二十19);他們晝夜不住地祈禱、讚美,表明感恩充滿他們的心(參閱:啟四8;帖前五16~18);廿四位長老的動作都跟著四活物,可見他們的靈程比廿四位長老高(啟四9~11,五14),有如使徒們帶動各地教會的長老,共同服事上。這四活物的美好內涵,皆是獻身事主的專職工人所當追求的目標。
3. 十四萬四千人
寶座的周圍還有十四萬四千的選民,是主從地上買來的(啟十四3)。
他們曾以主的寶血洗淨自己,是指「受浸」(參閱:啟七14;徒二38,廿二16);額上有上帝的印記,是指「受聖靈」(參閱:啟七2~4;弗一13;羅八9);從大患難中出來,指經「火洗」(參閱:啟七14;太三11;徒十四22);額上有主的名,指已「像主」:是聖潔的、順服的、誠實的、沒有瑕疵的(啟十四1、4、5;帖前五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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