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6月14日 星期六

啟示文學的起源

    許 多人認為,啟示文學主要的發展是在馬喀比時期,哈西典人(虔誠派,西元前二、三世紀成立)抗議西流基人的宗教政策與宗教迫害,尤其是伊庇凡尼斯。以西結、 撒迦利亞等早期作品,被視為預言式的前身,但不算是啟示性作品。當然,以賽亞書第二十四至二十七章,或許約珥書,都可以列入同一範疇。雖然以賽亞書內含有 猶太教的末世論主題(地的毀滅、天象的徵兆、天上的筵席、怪獸、巨龍),但卻沒有啟示性的標記(異象、只重未來而抹殺現代、二元論)。約珥書第一至二章的 蝗災雖然用象徵,卻沒有太多意象,比較算是預言式的呼召,要百姓歸向耶和華。

   
不過,若考慮其他因素,則可以清楚看見啟示文學的記號。漢森在以賽亞書三十九至六十六章的幾處神諭中,發現對現世絕望,並期待上帝直接干預的觀點(如賽四十,四十三,五十一)。「遠古與未來歷史的聯鎖……讓未來事件具全宇宙的重要性」。而以西結書與撒迦利亞書更是如此。

    羅蘭德注意到以西結書第四十章的文學背景,在異象之後是解釋,這符合啟示文學的模式(與但八-十;啟十七相較)。撒迦利亞書也有天使作解釋(亞一19,三1,四2)。夢裏所見異象的神秘象徵,以及異象的主題,都顯示出啟示文學的思路。

   
此外,在古代近東先知時期之前,啟示文學已經存在。柏格曼(JBergman)寫了一篇有關埃及啟示文學的文章,非常精采,他討論到埃及的決定論與對永恆的迴圈觀,有些人認為,這種觀點使埃及不可能出現啟示的傳統。柏格曼卻主張,這只是埃及許多宗教傳統之一,事實上另有些人對永恆和到天上旅遊感興趣。同一本書中,淩格仁(HRinggren)、威登格仁(GWidengren)和赫特賈(AHultgard)分別討論了亞喀得與波斯這類文字的特色。亞喀得代表啟示思想發展的初期,不過伊朗經文中,瑣羅亞斯德(Zoroaster,祆教的鼻祖)扮演啟示媒介的角色,雖然這段經文的日期很難判斷,但是可以看出在很早的時期,這種思想模式就已經有相當的發展。

    韓 特曼根據神祗的名字主張,伊朗的基本傳統可追溯到西元前第六世紀,而伊朗的二元論以及智慧先存的概念,並末世救贖主的思想,猶太思想家都很熟悉。總之,在 先知時期,其他地區就已有類似的文字。至於有無直接的影響,這類判斷則完全出於主觀,無法查究。我比較贊同的看法為:啟示文學為晚期發展之說缺乏證據,而 有充分理由可以下結論說,它的起源時期為西元前第八至第六世紀,主要出自預言的環境,而與伊朗和近東的概念類似。

   
不 過,預言並不是惟一影響啟示文學的思想。我在前面提過智慧文學和啟示文學的關聯。馮拉德甚至主張,智慧文學為啟示思想的首要來源,因為兩種運動都出於對知 識和人類今世經驗的探索。不過,雖然這兩個傳統有關聯,可是差異之處太多(如,智慧思想缺乏末世的取向、神秘的象徵),很難說有直接的影響。

   
以色列史是否有某一部分與啟示文學的興起密切相連,則難以判斷。很可能由於被擄的壓力和危急,上帝不單藉著先知直接宣告他的心意,還加上一連串的異象, 聲 明他掌管未來,以色列的餘民必須信靠他,他會直接干預歷史的過程,這是對當前環境的惟一答案。異象與象徵的媒介,成為宣揚這些真理最佳的途徑,從以賽亞、 以西結,到但以理和撒迦利亞,這個方法逐漸成為上帝啟示的主要方式。有一點很清楚:答案絕不只在社會學的分析中。我們必須以上帝的心意為這種過程的解釋要 訣。當然,這兩者並非互相排斥。上帝選擇了最合適當前環境的模式,來傳達他的旨意。

   
啟 示文學運動第二階段的發展,是在主前第二世紀之時。馬喀比時代之後,這運動與哈西典人(敬虔派)相關,後來他們分裂為法利賽人與愛色尼人。與這兩派人相關 的資料都可以找到,但是後者顯然關係更為密切。莫理斯提到,法利賽人雖然也有一些啟示方面的關注(復活、來生),但是大體而言,後期的運動則反對這類「熱 情式」的宗教態度。兩者在初期有關聯,但是後來卻分道揚鑣。啟示文學並不是政治運動,沒有組成如法利賽人或撒都該人的政黨。它像智慧文學一樣,主要是一種 思想方式,一種人生觀。起初它乃是上帝所揀選、傳達啟示的方式,後來則成為一種對人生的觀點,跨越猶太人各種不同的教派;這些教派在不同的時期都可看見此 種思想的蹤跡(只有撒都該人例外)。最重要的是,它提供了猶太教和基督教之間最明顯的聯繫,比與猶太教任何一派的關係都更直接。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