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7日 星期五

希伯來文舊約抄本



    談到舊約的抄傳,第一件事我們需要知道的,是絕大多數的舊約是用希伯來文寫成的,而其中一小部分是用亞蘭文寫成的。早期的希伯來文有它自己本身的字母,但是當舊約聖經進入到傳遞的過程時,希伯來文已經開始使用亞蘭文的字母書寫,因此這兩者在書寫上就字母而言是一樣的。

    目前我們擁有最早的完整希伯來舊約抄本是<列寧格勒抄本>(Leningrad Codex),而<列寧格勒抄本>也是目前聖經公會出版的希伯來聖經BHS (Biblia Hebraica Stuttgartensia)的底本。除此,另外兩個重要的殘篇是大英博物館編號4445號的抄本(British Museum 4445; B),內容包含了大部分的五經。另一個更早的抄本是<開羅抄本>(Cairo Codex of Prophets; C),包含了全部的先知書。

    這些抄本都是屬於馬索拉學者(或者馬索拉學派)的精心傑作。馬索拉學者的傳統,我們可以回溯到主後五百年,甚至可以回溯到被擄歸回之後的文士以斯拉,這些學者最重要的任務,恐怕也是唯一的任務,便是抄寫希伯來文聖經。他們的名稱「馬索拉」,在希伯來文當中是「計算」的意思,換句話說,這些馬索拉學者不僅抄寫希伯來聖經而已,他們同時發展出一套非常複雜的計算方式來計算每一頁當中不同字母出現的次數與地方,同時該頁當中的字數、節數。

聖經抄本多元性之影響



    聖經抄本成多元性面貌出現,一方面伴隨著各抄本所代表的教團之間的信仰爭執,另一方面也無可避免地要向獨尊一經的方向來邁進。因為當信仰團體有好幾個,又彼此互有差異時,各教團以自己為正統,為握有真理、真信仰、與真聖經的僻性便會自然產生,爭執與唯我獨尊就在所難免。另外,羅馬帝國的基督教化,也促成為了帝國的統一而不得不統一基督教聖經與建立各教區間的信仰共識。最後,為維護教會的單一性與教階上層對下層的掌控性,其他譯本與聖經翻譯被禁止了,只剩拉丁文聖經是神聖的,甚至有時只剩神父能讀聖經。

           較早的教團爭執,發生在撒瑪利亞人與猶太人之間。例如,申命記十一至十二章,撒瑪利亞五經的這段經文會使用「完成式」來說明上帝已揀選「基利心山」來作為放祂的名與被敬拜的地方;猶太人的五經在這裡則使用「未完成式」來說明上帝現在還沒選好,將來才會選「錫安山」來作為讓人敬拜祂的地方。在新約約翰福音第四章告訴我們,撒瑪利亞人與猶太人沒有來往,而那位撒瑪利亞的婦人則告訴耶穌「我們的祖宗在這山上禮拜,你們則是在耶路撒冷(錫安山)」,就是因為撒瑪利亞人與猶太人各有各的經典,指明可以敬拜上帝的地方也各有不同之故。另外,撒瑪利亞人只讀他們撒瑪利亞人版的摩西五經,並以此為聖經。而猶太人的經典除五經之外,也接納先知書(前後先知書從約書亞記到瑪垃基書)以及聖卷(如詩篇、雅歌等等)。
       
    希伯來文舊約聖經被翻譯成希臘文時,也產生版本間的差異。主前第二世紀的死海經卷教團,把經典封存於陶罐藏於死海西側山洞內。在遭遇抄本有差異時,他們會把編輯不同與語言不同的抄本都保留下來,一起參酌。例如,耶利米書即有長短兩種版本,也有含有亞蘭文的。但七十士譯本(希臘文)卻比希伯來文本短少三千多字,並且希伯來文本的四六到五一章對列國之審判,在七十士譯本中被編放在第廿五章中。
       
    到了主前第一世紀,猶太教已有霞麥雅拉比派與希列爾拉比派之間的爭執。霞麥雅拉比派,採取倫理道德較嚴的走向。希列爾拉比派,則採較寬鬆路線。
       
    主後第一世紀末,法利賽人的後裔猶太拉比開始訂定聖經。被釘為聖經的經卷與我們現在基督教會所接納的舊約聖經一致,只是經卷編排順序不一樣。我們現在基督教會所接納的舊約聖經,在經卷編排順序上是與七十士譯本一致,但七十士譯本中的次經卻不被接納。這次猶太拉比所訂定的聖經,重視上帝的法律,但排除具有過多末日神怪與只想升天的經卷。例如,摩西升天記可能就是因此而不被認定為聖經。
       
    基督教(當時為大公教會,即天主教前身)在主後第四世紀,也開始訂定聖經。原初各地有很多不同的福音書與書信,馬吉安派率先提倡只接納路加福音與保羅書信為聖經。此舉引來一連串大公會議討論。主後397年迦太基會議確定了現在新約27卷為正典。其他如多馬福音書、以賽亞升天記、諾斯底派作品,也未被訂為聖經。
       
    主後第七世紀以後,各宗教與經典大抵確定。小教團如撒瑪利亞人,仍繼續只讀撒瑪利亞版的摩西五經。猶太教則在相當於基督教的舊約聖經之外,接讀到猶太法典他勒慕。天主教會,在舊約之外,接讀到新約聖經,且逐漸以耶柔米在第四世紀末所翻譯的拉丁文譯本為正典。另外新興的回教,在舊約之外則接讀到可蘭經。
       
    其後,聖經越來越變成獨奏式的聖經,是發生在天主教對譯本聖經的禁止與對聖經翻譯者的刑罰。威克理夫(Wyclif)在1382年將拉丁文聖經翻譯成英文, 1384年死後,其所譯聖經在1415年被定為異端而焚燒,其屍體在1428年被鞭屍與焚燒。丁道爾在15251535年間把希臘文新約與一些希伯來文舊約譯成英文,卻在1536年被處絞刑與焚屍。似乎只有拉丁文版聖經才是神聖的,而翻譯聖經則是褻瀆。

聖經古抄本



    聖經以古抄本面貌出現,就是多樣性的。有如使徒行傳所講的,「他們用我們的鄉談講說上帝的大作為」(徒2:11)。 聖靈充滿,讓使徒可說諸多別國的話來傳講上帝的大作為。上帝是一神,祂的話語原本理當有如獨奏。然則,祂的創造卻是萬千,連世上語言也是萬千,於是一神的旨意 竟化作千言萬語。不但古典聖經本身就包含有希伯來文與亞蘭文(舊約)、希臘文(新約)、以及少量從埃及、亞述、巴比倫、波斯、迦南、阿拉伯等語言的借用 字,且古典聖經的出現面貌更是以不同語言的多種抄本形式來出現。可見聖經的諸多翻譯,自古即有上帝的作為。
           古典聖經的重要抄本至少有一百多種,我們在此僅粗略列幾種更重要者:
經卷名稱
經卷年代
經卷成文的可能年代
文字語言
附註
撒瑪利亞五經
Samaritan Pentateuch
主後13世紀
主前5世紀
主前第二世紀猶太馬加比獨立運動後之哈斯蒙王朝時期之希伯來文
只有創、出、利、民、申,上帝已選基利心山作為放祂的名字之所
古希伯來文抄本、
希臘文拼音
Aquila
Symmachus
Quinta LXX
Theodotion
主後610世紀斷卷殘篇
希伯來文卷年代不知;希臘文卷為主後2世紀
希伯來文
希臘文
Origen的舊約六抄本合編

七十士譯本(LXX)

路錫安修訂本

主前32世紀

主後3世紀
希臘文
許多舊約抄本之集合本,且歷經很多修訂。含次經。
死海經卷
(Qumran)
主前21世紀
主前21世紀或更早
希伯來文、亞蘭文、希臘文
舊約經卷、教團文件
Onkelos Targum

主後5世紀
亞蘭文
舊約五經:創出利民申
Vulgate
1926
主後4世紀
拉丁文
新舊約含次經
亞歷山大抄本

主後5世紀
大寫希臘文
新舊約含次經(不全)
西乃抄本

主後4世紀
大寫希臘文
新舊約含次經(不全)
梵諦岡抄本

主後4世紀
大寫希臘文
新舊約含次經(不全)
       
    聖經的古抄本或斷簡殘篇並不是只有這些,這些斷簡殘篇的編號至少有兩千多快三千種。有的是初代教父的引文,有的則被譯為阿拉美文、埃及Coptic文、 敘利亞文、斯拉夫文等等,其中有的年代甚至是主後第二世紀的產物,但大部分則是主後第五至十七世紀的。就此而言,我們現在能接觸到的聖經的古抄本或斷簡殘 篇,在語言、出產地、與年代上一開始就不是單一的,而是如百花齊放,多語多言到處爭鳴。可以說,聖經出現的早期面貌就像交響樂一般。

    這其中,我們可以觀察到幾個特點

第一、主動採取所在地的人民語言來翻譯聖經。在埃及,就用希臘文與埃及文的混合方言如Coptic 在以色列地,則使用波斯的第二國語亞蘭文。在敘利亞,用敘利亞文。在凡被希臘文化殖民之處,就使用殖民者的語言希臘文。到了羅馬文化宰制地中海時,就用拉 丁文。
第二、在許多抄本激盪下,一感覺經文意思不對或無法為其時代人民所瞭解,則進行修訂或改編。
第三、維護教團信仰或利益。各抄本所代表的信仰團體,各 擁自己的經典為聖,以己為正統,為自己信仰辯護與維持自己教團生存的正當性。
第四、從七十士譯本起,聖經除了新舊約之外,還包含了七本次經,現在只有天主 教與東正教仍把他們列在聖經之中。這七本是多俾亞傳、友弟德傳、馬加伯上下(即馬加比)、(所羅門)智慧篇、德訓篇、巴路克書。

聖經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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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士譯本》的影響



    《七十士譯本》的影響是巨大的。在兩約之間的時期,正如路加在使徒行傳中所說的,逼迫使猶太人分散在天下的各國。猶太人說各種已知的語言,而許多人不懂得他們聖經中古老的希伯來語,但大家都懂希臘語。所以,《七十士譯本》滿足了極大的需要,為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猶太人提供了摩西的書卷。在耶穌降生時代,猶太人會堂所用的聖經多數是《七十士譯本》。事實上,它成為了聖經。《使徒行傳》第7章司提反在猶太人的議會裡向逼迫他的猶太人所作的見證,其中所引用的聖經即出於《七十士譯本》。埃提阿伯太監路遇腓利時,在車中所讀的就是這本書(徒八27-35)。被使徒稱為上帝的話語的也正是這本書。
  
    《七十士譯本》是聖經翻譯的先驅。《中文聖經百科全書》提到這譯本時說,“《七十士譯本》的舊約聖經,在翻譯界推為獨一的巨大製作”,“這是一本破天荒的譯本,世界歷史上空前的絕作”。在舊約聖經的古代譯本中,《七十士譯本》佔了一個獨特的地位。舊約的希臘文翻譯工作是翻譯史上一項大膽的創舉。它不僅是第一個嘗試,以另一種語文來翻譯希伯來文聖經,而且就其規模和性質而言,在希臘化世界也是空前的。從社會學的角度看,它見證了古代國際之間樊籬的崩潰,以及希臘語文因著亞歷山大大帝南征北討而散播四方的事實。定居亞歷山太城這個大都會的猶太人,因著環境的緣故而被迫放棄他們的語言,但他們謹守他們固有的信仰。對猶太人來說,把他們神聖的律法翻成希臘文,無論是捍衛他們的信仰,或是滿足他們在敬拜和教育上的需要,都有著重大的意義。反過來,這個譯本也成為介紹猶太人的歷史和信仰的工具。
   
    《七十士譯本》對後世寫作的影響。《七十士譯本》所以重要,也在於它成為早期猶太人及基督徒寫作的資源。《七十士譯本》中那些特別用來表達舊約聖經內容的 希臘文詞匯(或譯詞)影響深遠,遍及日後許多希臘文著作,其中包括斐洛和約瑟夫的著作、偽經,以及其他有關猶太人之歷史、解經、詩歌和護教等。其後,《七十士譯本》為基督徒從猶太人手中接過來,成為教會的經典,相信這是有關《七十士譯本》最重大的事情。因此,它得到廣泛的流傳,比單單囿於猶太人圈子更具影響力。《七十士譯本》是大部分新約作者的聖經。他們引用聖經,不但大多從《七十士譯本》徵引,甚至他們的作品──特別是福音書(尤其路加福音),也蘊含著許多《七十士譯本》的語句。新約中引用舊約的地方,一共350次。字句和《七十士譯本》稍有不同的地方,僅為50次。新約的神學詞匯,例如律法”“公義”“憐憫”“真理”“贖罪等等,都直接取自《七十士譯本》,故必須按 照它們在《七十士譯本》中的用法來理解。此外,《七十士譯本》也成為早期教父們的聖經,並因而有助他們塑造了教會的教義,例如,在與亞流主義的爭論中,雙方都從《七十士譯本》那裡尋找支持的經文(proof texts)。最後,《七十士譯本》是初期教會傳福音的有力工具;當教會需要把舊約聖經翻成其他語言時,許多時候都是從《七十士譯本》翻譯過來,而不是直接由希伯來原文譯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