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上帝預備了一位提哥亞牧人,也是一位修理桑樹的人。提哥亞城位於猶大西邊耶路撒冷的東南方,主前765-745年左右,這位南方人帶著審判與拯救的火熱信息,奉差到北國。
阿摩司的事奉記錄,恰好可以分成三部份︰
(1)在一1至二16,他譴責以色列及其鄰國,對上帝及彼此之間的不義;
(2)在三1至六14,他吩咐以色列要尋求上帝(五4,6,14),否則他們將預備迎接一個面對面的緊要關頭(四12);
(3)在七1至九15,他領受了五個異象,其中的災難起先尚可逃避,最後終至無可避免的地步,除非上帝提供末世的盼望,才能扭轉現今的命運。
其中最明顯的信息,就是阿摩司所看見的上帝,乃是超乎全地之上有權能的主,他不僅是拯救以色列出埃及和亞瑪力人之手的救主(摩二9-10),他更指向新的出埃及(九7)︰是領非利士人出迦斐托,領亞蘭人出吉珥的,這些人都將和古實人一起,特別蒙耶和華的恩惠。最後,萬國都必須滿足他公義的標準。凡是沒有達到標準的國家,都將被定罪,不是他們各人的神,而是獨一的上帝耶和華的定罪。阿摩司一一列舉上帝對這些國家的深惡痛絕︰大馬色(一3-5)和亞捫(13-15節)在戰爭中的野蠻行為;非利士(6-8節)和推羅(9-10節)的奴隸搜捕與買賣;以東對兄弟雅各的敵意(11-12節);摩押將以東王的骸骨焚燒成灰(二1-3);猶大拒絕上帝的律法(4-5節);以及北方十二支派的道德偏差(6-16節);萬國都應當盡快學習耶和華憑著他德行與律法所設定的規範。這位以公義統治的上帝,將藉此作為對列國施行普世性審判的標準。
這位歷史的主,也是藉創造權力統管的統治者。阿摩司在三篇詩中,甚讚他的偉大︰『那創山造風,將心意指示人……』(摩四13,參五8-9;九5-6)。的確,萬軍之耶和華是他的名,他不僅是創造主,也是掌管歷史與人類命運的主宰,饑荒、乾旱、蟲害、瘟疫和戰爭,都可以有救贖性的目的,使人們可以聽取,若是人們無法由上帝僕人先知們的話語中獲知概念,或許他們會從接二連三的刑罰中聽見——這不是對他們罪惡的報應,而是攫取他們注意力的忠告。請注意在摩四6-11的五項刑罰,有如喪鐘,一聲接一聲地敲著葬禮的挽歌,在每一回上帝爆發性的審判後,有如哀悼者的疊句,說道︰『你們仍不歸向我,這是耶和華說的。』(四6b,8b,9b,10b,11b)最後,最致命的一擊終於臨到︰『以色列啊,我既這樣行……你當預備迎見你的上帝』,有如裁判在被按住的摔角席上數著︰一——二——三——四——五——,然後說︰『出局!』最後迎見上帝的這場相會,將是北國的終局!以色列與猶大都應該一同受到警告,因為這正是上帝處理萬民與列國的方法!他們的警戒,混合了審判或蒙福的抉擇,端視乎他們的反應如何,這點可以溯及利廿六章及申廿八章。事實上,阿摩司在這些信息中所採用的某些辭彙,和許多同期先知表達這主題的詞句,幾近雷同。
上帝不僅在歷史中行動,他也說話,他既發命,就迫使阿摩司必須說豫言(三8)。在三2-8以一系列的因果敘述,說明領受上帝預示、含意、解釋或宣告,與先知宣講這其間的關係。例如︰當城中吹起號角(有如今天的空襲警報),百姓豈能不害怕?兩人若不約定時間,豈能相會(特別在大庭廣眾之間)?所以,上帝說話,阿摩司豈能不發豫言?
阿摩司也一再提到,以色列在歷史中顯著的地位︰『在地上萬族中,我只認識你們』(三2)。他並不是宣稱,以色列具有蒙恩的資格,或上帝對她盲目的偏愛,他所提到的只是上帝的揀選,由盟約的背景來看,『認識』一詞與辨識、認知一個人的行為無關,乃是指上帝揀選的恩賜——這種非功德的揀選,在申七8及其他處經文都說得很清楚。
如此一來,在例常聚會、筵席、獻祭和曲調中,一切妄自尊大的驕恣縱情,都是在攻擊這位鑒察人心的上帝。要使宗教儀式有意義,其適切的先決條件就是公義與公平(五21-24)。若非如此,一切宗教活動都將為耶和華所藐視和拒絕。
有人想望主的日子,對當代百病叢生的社會,有如一帖萬靈藥,就好像當時以色列人的說法(五18-20)。然而,那些對主的日子毫無準備的人,那將是個黑暗的日子,阿摩司繪聲繪影地描述那些宗教的逃避主義者。那日子,好像一個人躲避獅子,又遇見熊,當他機靈地逃過獅子和熊,進入屋子,手扶著牆,又被蛇咬。如果人沒有在真理中生活行走,那日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或是可想望的。
在六1-8中最大的危險,莫過於自滿自得,對他人的需要,或撒瑪利亞陷落的燃眉之急,無動於衷。當先知成為以色列禱告的中保,以色列就得以獲救,脫離兩件災禍(七1-3,4-6);但當公義的準繩垂掛在這國時,她在道德上就顯出不合格(七7-9),它的災難就如早先意料中的結論(八1-3;九1-4)。
雖然如此,在撒瑪利亞陷落的危機中,仍然有盼望。九11-15來到一個重大的神學高潮,就是上帝應許重建大衛的家室。以現今荒廢的景況來看,他有如『倒塌的棚子』或『帳幕』,素來被稱做『大衛的家室』(撒下七5,11;王上十一38;賽七2,
13)或大衛王朝,很快就要傾倒,出現破口,落入毀壞的光景中。這個希伯來文主動分詞所強調的是現今的狀態——『正在倒塌』的家室,或迫在眉睫的荒涼情景。這家室『即將倒塌』,以致大衛的王朝將受苦,但上帝會將他由荒涼的景況中挽回,因為他曾應許大衛,他的家室是永遠的家室。
神學家對九11詞彙很感興趣。注解這段經文︰『其中的破口』,僅是提到大衛家室(象徵上帝的國)的悲劇,分裂為南北二國(參六2,『你們的國』)。然而,上帝將『堵住其中的破口』。因此,早在以西結(卅七15-28)描述北國十支派與南國二支派聯合之前,阿摩司就已預見同樣的結果。『他的荒場』,是指大衛自己。在將要來的新大衛統治下,這位曾蒙應許的彌賽亞,他毀壞的家室將由廢墟中興起,上帝會『重新修造,像古時一樣。』,是指倒塌的帳幕將重建。但『像古時一樣』,則顯然是回溯到撒下七11-12,16的前述神學,上帝應許他將興起大衛的後裔繼承他,並賜他寶座、王朝及國度,一直存到永遠。
在此(摩九12),阿摩司再度重復解釋撒下七章大衛的應許,乃是一『人類大憲章』(撒下七19),『使以色列得以東所剩餘的,和所有稱為我名下的國』。對許多人來說,節的問題比11節還多——特別是他對『以東所餘剩的』。
有學者留意到,阿摩司提到餘民的主題,有三方面的用法,(1)乃是驕傲的宣告,所有以色列人都是餘民(三12;四1-3;五3;六9-10;九1-4);(2)是以末世性的角度,形容以色列中真正的餘民(五4-6,15);(3)包括『以東所剩餘的』,和其他鄰國同被視為大衛應許的蒙恩者(九12)。在俄巴底亞書,我們可以看到以東具代表性的角色,此處再度挑出。很令人驚訝的是,在12節的附加說明︰『和所有稱為我名下的國』,並未將以東算在被大衛或以色列軍事武力所除滅的角色中,甚至說到他和所有稱作他名下的外邦國家,都一道兒拼入大衛復興的國度里。
在舊約中,『稱作我名下』一詞的用法,總是加諸隸屬於上帝的對象,無論是城市(撒下十二28;耶廿五29;但九18-19)、男人或女人(賽四1;耶十四9;十五16;代下七14),只要是稱作上帝或人的名下,就表示屬於他們所擁有或護衛。因此,當以色列憑信心行走時,摩西就應許︰『天下萬民見你歸在耶和華的名下,就要懼怕你』(申廿八10)。然而,當他們不信時,他們就會『像未曾得稱你名下的人』(賽六三19),這個詞和珥二32(三5]非常相像︰『凡求告雅威名的』。
同樣的,選用動詞『得』,是由於前述神學。在民廿四17一18中巴蘭預言,有一星和一杖將從以色列中興起,『必得以東為基業……以色列必行事勇敢』。巴蘭預言,這位出於雅各的,必掌大權,因為他的國度將延伸到當時人民的代表國︰摩押、擾亂之子、以東、亞瑪力和亞述。阿摩司豈不是在古時上帝的啟示上有所增益,按著上帝的計劃,上帝將由列國得著一群公義信靠的餘民,甚至包括以東?因此,有些相信的以東人,將和其他稱呼主名下的人,用保羅的話說,是『接』在以色列的枝子上,成為上帝百姓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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