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各先知共有而為人所熟識的主題,重新出現在那鴻書的字裡行間。因為這位先知像其它先知一樣,認為以色列的上帝不僅是他們民族的上帝,而且也是能力統管世界各國的全宇宙的上帝。上帝對罪惡的審判,將會臨到以色列的鄰國,好像臨到選民一樣。然而,撇開這些預言的普世性和國際性主題不談,這本書在基調上仍然屬徹底的民族主義的。亞述將要受的審判,正好是猶大所最感興趣的,因為猶大的居民已經飽嘗亞述帝國的苦頭。因此那鴻書不是一卷無趣味的著作;它反映在上帝的命定以內,一個預期將受到審判的國家,亦曾一度被用作審判以色列和猶大的工具。
不少作者均曾指出,這本書看來受到復仇和諷刺意識的負面影響,因這意識經常出現在它的章節中。那鴻書沒有甚麼有仁慈的話,並不愛護尼尼微的居民,也不關注他們的命運。從這個意義上,它與約拿書成了強烈的對比,在約拿書中所表達對尼尼微的態度十分不同(那本書可以和那鴻書一起讀,當作一種平衡)。而若然因在那鴻書中復仇和殘酷的陰影而感到不安,可能會導致誤解了其目的。著者採納了一種神義論(theodicy),為上帝命定按人類的邪惡和殘酷給予報復的理論辯護。
較早的先知,包括彌迦和以賽亞在內,曾經宣佈亞述是上帝對祂的選民施行審判的工具。在一定意義上,這種神學理論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在選民之中對上帝忠心的人看見國家在墮落,因此合理地接受他們該得的審判。但是亞述這個審判的工具不只邪惡,而且實際上比她所判決的國家更壞。他們能不受懲罰嗎?
那鴻說:不!法官也要受審判,因為邪惡為上帝所厭恨,無論是外邦人或者選民都要為邪惡承擔刑罰。這樣,那鴻慶倖上帝的公平得以圓滿地成全;所有的國家,凡是追隨邪惡和殘暴,將要收割他們自己所撒的種子。然後,在某一方面來看,那鴻書可以被視為在信心動搖的時候的一次信心的勝利。它仍然不是一本討人喜歡的書,而是關係到一個可怕的世界;它指出,如果人繼續追隨邪惡,多行不義,肯定不能永遠逃避審判。
不幸的是,幾世紀以來,那鴻書一直沒有失去它的恰當性。當死海的經卷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年間在庫穆蘭(Qumran)附近被發現時,在這古代的文獻中找到一些關於那鴻書的注釋。這注釋就主前第二世紀中葉由安提阿哥.伊皮法尼斯(Antiochus Epiphanes)在耶路撒冷挑刜而起的慘劇來闡釋那鴻書。
看來在每個世代,外邦人的勢力都曾經逞兇,而且並未受到懲罰。而且每一世代,這個古老的問題必須一再提出來:如果這種暴行發生而上帝沒有反應,上帝這樣是否真正公平呢?
那鴻書對於神學問題沒有提供哲理的分析。它反而以一種信心,相信在上帝的計畫中,邪惡至終必要受到懲治。兇惡和殘忍將要在曾犯這種罪的國家中作祟。因此這是一本嚴肅厲和可畏的書,因為它的主題是嚴肅的。